韓稷又瞪了他一眼，作勢不睬他，但微凝了神半晌，又還是把藥端起來咕咚喝了。然後吐著氣靠在枕靠上，寂靜了會兒，扭頭道：“楚王他們那邊可有甚麼動靜？”

辛乙點頭：“徹夜裡是不成能來的了，皇上風濕又痛起來，方纔喚了太醫去，這點小弊端雖不至於要侍疾，但昨夜他們倆犯了錯，這當口又豈會不先奉迎皇上要緊？顧世子他們去宮裡出來，說皇上這幾日都不去圍場了，大師能夠自在活動。我猜，起碼也要等明日。”

跨步進門，入眼便是擺列在擺佈兩側的六株足有三人抱大小的古楓，即便顛末昨夜風雨侵襲，青石砌就的空中上落滿了紅葉，但是樹上也還是火紅一片，再以朱欄玉砌青牆黛瓦的宮殿為底襯，真是說不出來的賞心好看。

細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雖無大風，但到大朝晨，也滿院子殘紅落葉，芙蓉花瓣與銀杏葉紅楓葉以及香樟葉甚麼的鋪了滿地，雨是停了，但秋意卻快速濃了。宮人們都披上了薄襖，畏寒的華氏也加了件夾襖，沈雁卻無懼酷寒，仍然如百靈鳥普通在廊下與薛晶他們逗趣。

不過走了幾步她腳步又放緩了，如果是前朝宗敬愛妃們住的處所，那麼魏國公如何會恰好跑到這裡來發楞？他是對這裡楓樹情有獨鐘，還是對這裡的汗青有甚麼掛懷之處？莫非堂堂的魏國公，久駐黃沙的魏國公，他竟是個多愁善感之人？

一碗藥推到麵前。

辛乙頓了頓，俄然挺直腰，攏動手衝門外道：“喲，雁女人如何這會兒來了？”

鄭王擺手：“春水秋香，秋茶香氣濃烈，回味悠長，令主乃是裡手。”

她再次壓住這份迷惑，抬腳去了薛晶他們地點之處。

屋裡靜下來，幾小我皆望著韓稷。

韓稷轉過身麵向另一側，將匕首收進鞘中，又順手從案上抽出本書，背對著辛乙看起來。

“公然是個好去處！”沈雁不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