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靜下來，韓稷撩了袍腳，雙膝跪下去。說道：“是孫兒不孝，皇上不曉得如何回事，俄然要封孫兒為魏國公世子，孫兒並不知情。但先前皇上把母親召進了宮裡。約莫是跟她說了此事，母親急火攻心。返來便斥責了孫兒。”

不過再見到他的時候還不曉得會是幾時呢。(未完待續)

韓稷雙唇抿成一條線，半今後緩緩點了點頭，複又撩袍跪下，叩首道：“孫兒謹遵祖母教誨。定當以保護韓家名譽至上，不敢有半點有損於韓家的行動舉止。孫兒如果有負韓家，有負祖母，便叫孫兒來日身受萬箭錐心之苦。”

“十五年的恩恩仇怨，那裡還能分得清誰欠誰的。這道傷，就當是我還她這十五年的哺育之恩也罷。今後我與她已隻要麵子情，信賴她對我也如是。如此也好，我好歹也不必一麵再做孝子，一麵糾結著如何對待她。

韓耘當即道：“我讓廚娘給大哥燉大骨湯！”一溜煙出了門去。

辛乙張了張嘴，到底未曾再說甚麼。

但人們也信賴這隻是他們母子間臨時的嫌隙，畢竟母子連心，不至於為這點事真弄成仇。韓家將來還靠世子發揚光大，而世子乃是鄂氏十月懷胎產下的嫡宗子，十五年來母慈子孝，要讓人信賴他們之間真正開端對峙，旁人是毫不會信賴的。

韓稷默立半晌，接著道：“孫兒曉得世子之位得由父親考慮人選，孫兒不該冒得這爵位。亦不肯意因為這件事傷了我們母子豪情，我這就進宮去回了皇上，辭了皇上這番美意。”

韓稷名義上還是她的兒子。即便是他奪走了世子之位。她也仍不能對他如何，他是魏國公的嫡宗子，又無錯誤在身。他襲爵襲得名正言順，倘若她為了天子賜封了他為世子。便今後對他視若仇敵，就算老夫人不起疑，榮國公夫人她們不過問，天子麵前也不好交代。

韓稷承諾著，恭送她到了院門口。

韓家自此以前麵上還是一團和藹，但暗裡鄂氏與世子反麵的熟諳還是存在於了一部分人的內心。

“罷了！”老夫人吐氣道：“何必你發這麼重的毒誓？起來吧。”

她考慮下次見到他的時候，要不要敲他一筆。

這日魏國公府高低張燈結綵，前來道賀的人數不堪數，天子麵子做足，特派了程謂送旨行賞。四大國公府以及其他勳貴們大多參加道賀。五軍都督府裡的將軍們自也不必說了，一大早便紛繁趕來恭維。

韓稷也未說甚麼，麵上仍如疇前任何時候一樣，和藹而恭敬。

天子這邊主張已定，又尋了榮國公護國公說了說授封韓稷為世子的事，兩位國公爺固然略覺天子此舉有些多事，但也並不感覺讓韓稷當這個世子有甚麼錯。何況據夫人們去了韓家返來後說韓老夫人也是歡暢的，再者韓恪將來不把家業傳給韓稷莫非還能傳給韓耘？

“老太太來了。”

韓稷低頭不語。

老夫人深深望了他半晌，退身回到榻上坐下，再看了眼他頭上的傷，說道：“你是我韓家的嫡宗子，這世子之位本就是你的，現在你父親固然不在，但事已至此，皇上提早欽封了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