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奶奶為人利落些,倒是直談笑道:“豈止是超卓,竟是天仙也比得了。”
“喲,這不是弋女人麼?”諸大奶奶停了腳步,含笑打起了號召。
諸大奶奶點點頭,眉眼裡滿是讚美的笑意,又扭頭與二位少夫人先容道:“你們常日裡常說現在京中的閨秀可貴有真正稱得上端莊靜婉的,眼下我就要拉你們開開眼界,――燕京沈家的大女人,閨名一個弋字,常日裡養在深閨,甚少出門,本日是鄙府有麵子,才請動了這位令媛大蜜斯。”
眼下她固執一柄紈扇文靜地站在那邊,上身是薔薇色繡同色點點梅的蜀錦襦衣,下方是月紅色滾薔薇邊的石榴裙,再看麵龐,真恰是芙蓉如麵柳如眉,一雙杏眼裡透著百年世家令媛纔有的大氣沉寂,這一看之下,竟不由淺笑互視起來。
這裡沈弋出了院子,腳步便放緩下來,轉頭看了眼院門處,又略帶煩惱地在廊椅上坐下。
房大奶奶也笑,說道:“走罷。”
才轉了身,就見天井門外閒庭信步走來一小我,那身紫裳外加八寶金冠真是再熟諳不過了,薛晶已搶先叫起來:“稷叔!”韓耘則已小跑疇昔,說道:“大哥,諸曉晨說要請你做個跟我的一模一樣的弓,我幫你回了他。”
沈雁目光逮住海棠樹底下與另兩名小男孩玩石頭剪子布的小騰墩兒,說道:“那不在那兒麼?”
沈弋聽到這個,心下忽地一動,身子不由站起,目光也隨即往她們身上細細打量來。
薛晶也已經看到了,下了兩步台階便大喊道:“耘叔!你是不是又在欺負人了?”
薛晶這裡找到了韓耘,拉著他便要往西跨院這邊走,沈雁並不曉得劈麵是甚麼處所,隻見得窗紗渾家頭湧動,而通往這邊的人有諸家的家仆看管,約莫猜得出來是男客活動之地,自不肯久呆,一麵受著韓耘的問候,一麵就要跨步回院去。
沈弋頜首:“沈弋敬慕二位夫人還來不及,怎會嫌拘束?隻是夫人們莫嫌我粗手粗腳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