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喪父，又在祖母跟前教養，早知世事些也在道理當中。說到城府，會不會不是夫人想多了？

“勞煩母親。”房昱低頭見禮，一張臉已經紅得如煮熟的蝦子了。

華氏便把沈弋跟魯振謙那段，以及前兩日他們如何來往的事情出處說了給他聽。“這事雁兒比我更清楚，這弋姐兒跟魯振謙不清不楚的，先已經弱了幾分氣勢，魯夫人如果不曉得還好，如果曉得，恐怕冇那麼好說話。弋姐兒的婚事，你就彆插手了。”

提到議婚二字，房昱立時臉紅了，半日才垂首道：“不知，不知母親相中的是哪家的女人？”

既是他本身看中了的，莫非她還會去做那棒打鴛鴦的事不成？

“是啊。”沈宓隨口道：“雁丫頭跟她大姐姐乾係不錯。”

華氏斂色道：“班配是班配，隻是雁姐兒卻說過我們不能插手。”

沈宓含笑看了他半晌，執壺替他斟了茶。

這日正在院子裡盪鞦韆，就聽前門處有人聲傳來，然後見府裡的管家娘子也倉促出了門去，正覺沉迷惑，青黛便頂著一臉八卦出去道：“女人！有大動靜！房家請了郭閣老府上的二奶奶為媒，上門來問親了！”

“不不。”房貫趕緊擺手，“順口多嘴了，勿怪勿怪。”

華氏抬起腳來：“和緩著呢，你摸摸。”

“還能聊甚麼，聊公事唄。”沈宓拿帕子擦了手，又擦了臉，但俄然不知想起了甚麼，又低頭沉吟起來。

夜裡回了府，華氏還光著腳在房裡梳頭髮。

沈宓知她不是那刻薄的人，也就不再說甚麼了。

她想了想，抬步出門到了正房。跟正在翻帳的華氏說道：“房家來提親，大伯母恐怕會來問你的定見，畢竟您名義上是房昱的師孃，到時候你順勢說兩句就成了。”

“這又是為何？”沈宓自是滿懷不解。

“如何了？”華氏問。

房貫笑微微地：“你這話就太謙善了，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你有那麼一手高超棋藝，雁姐兒也聰明得很，能差到那裡去？貴府蜜斯又未幾，我聽內人說，彷彿目前隻要雁姐兒與長房的大女人在府裡住著？”

聽沈宓提到沈弋到了議婚之齡，乾脆就問：“大女人可訂婚了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