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來求親的時候顧頌正在大營,比及他回府後傳聞沈雁已然跟韓稷訂了親,隻覺心頭一陣氣血上湧,喉頭也微有些腥甜,捂著胸口回了房,直到席地在門外坐到日落傍晚纔算是垂垂尋回了一絲活人氣。
韓稷聞言不由一笑,趕緊撩袍跪地,行大禮道:“長輩謝過禦史大人,也謝過二爺。”
他望著沈宓也冇再說甚麼,畢竟已經訂了親,總冇有天子明言乾與朝臣聯婚的事理。
沈宓先是凝眉不語,後一想此時不說又待何時?遂看了眼他,說道:“彆的我先不說,我隻問你一句,那年你在淨水庵救下雁姐兒以後,為何不將他送到令堂房裡去,而是留在你身邊一整夜?你若不是浪蕩之輩,如何會這麼做?”
沈宓不置可否。
玄月初三豔陽高照,諸閣老與魏國公一行帶著雙雁到了沈家納采,這一日賓主儘歡。
沈宓頓了下,轉頭與葛舟道:“把我書房裡那柄青虹劍拿過來。”
魏國公全程淺笑地聽他說完,最後點頭道:“我已經請欽天監看好了穀旦,玄月初三乃是大吉之日,到時我會與諸閣老上門求親。”
沈觀裕起家道:“世子還請至側廳稍坐,我與子硯說兩句話。”
天子很有些氣悶,沈家要議婚本是普通之事,可如何會選中韓家呢?韓家手上可握著兵權呀!
他一貫不敢與內閣硬碰硬,眼下諸誌飛與許敬芳連袂至此,並且一個是首輔,另一個則是出了名的不怕步地,還這麼樣先開口堵了他的嘴,他又豈敢對這婚事再頒發半個字的不滿之意?當即也隻得勉強賜了兩句話,又陪著笑酬酢了兩句,直到程謂端了藥出去才推說身子乏了而打發了他們出去。
不送沈雁去鄂氏那兒的真正來由,他豈能跟沈宓直說?他不是用心想騙沈宓,而是沈宓若曉得他是陳王以後,恐怕會更加禁止他與沈雁在一起罷,哪怕是他有充足的掌控不會給她帶來傷害?
天子被他這一吼,纔有了些眉目的轍立即又被嚇得無影無蹤了。
許閣老一進門,便張著大嗓門沖天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