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又驚又喜，“老夫人，您又能說話了！”

“此言差矣。”錢大夫搖著頭說，“我看老夫人的脈象，較前天健旺有力了很多，想來是血氣突破了淤阻病灶，這才規複了說話才氣啊。”

王媽媽聽含混了，“照你的意義，三夫人把老夫人氣暈，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可你之前不是還說，中風病人最忌起火，隻會加沉痾情嗎？”

“用，當然要用。”

這話算是說到了韓老夫人內心上，她這些日子躺在床上轉動不得，口不能言，幾近完整成了一個廢人。

“青郎，青郎你見一見我吧，讓我看看你現在如何樣了……青郎，青郎你要急死我嗎？你真的對我一點情分都冇有了嗎？”

現在的薑穗寧，彷彿褪去了小白兔的假裝，暴露她的本來臉孔。

侯府高低都曉得了，即將進門的陸錦瑤會是三夫人，薑穗寧今後承祧四房香火，是為四夫人。

王媽媽冒死回想，可她腦筋裡已經成了一團亂麻，如何也想不起來。

王媽媽顫顫巍巍指著薑穗寧，“你，你之前都是裝出來的……”

更讓她痛苦的是，老侯爺隻在回府那天來了壽寧堂一趟，還是為了狠狠斥責她，罵她欺上瞞下，更調侯府令媛，放縱姐弟亂倫，廢弛侯府名聲。

還說要不是看在她年紀大了，又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他必然要休了她。

不等薑穗寧發話，左邊的小廝先開口：“夫人，是三爺親口說了不見她，小的們也是受命行事。”

“夫人。”

從壽寧堂出來，薑穗寧又去了前院，韓延青的書房。

王媽媽止住了抱怨，含混道：“她把您氣暈了就跑了，這回我必然要去明武堂告她一狀，請老侯爺為您做主！”

王媽媽臉上的神情一寸寸灰敗下去，等她回過神來，薑穗寧已經施施然分開了。

他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床邊的小桌上。

薑穗寧勾唇輕笑，明豔動聽的芙蓉麵孔，在窗格透出去的明滅光芒下，更加顯得奧秘又昏黃。

小廝回身進了屋，冇一會兒就快步出來。

淩雪哭聲一停，回過甚見到薑穗寧，立即站了起來，儘力把脊背挺得筆挺，瞪著她：“是不是你讓他們攔著我，不準我見青郎？”

兩個小廝見到薑穗寧，立即低頭問好，態度非常恭敬。

從那今後，他就再冇來過後院，而是日日和方小娘待在一起，乃至還汲引阿誰女人跟薑穗寧一起管家。

但如許叫她，又實在像是一種熱誠，因而下人們暗裡裡達成和談，隻稱薑穗寧為夫人。

“快，快去請錢大夫！”

王媽媽一個激靈撲到老夫人床邊，對內裡的丫環大喊道。

韓老夫人也才反應過來，摸索著再開口，“薑，薑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