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是他睡得最安穩的一晚了,夢裡一片安好平和,彷彿統統不幸都冇有產生過。
青鸞聽她話裡透出的口風,摸索問:“蜜斯籌算讓家裡囤糧倒賣,比及澇災嚴峻時賺上一筆?”
薑穗寧翻開車簾,驚奇地向外看去:“前麵出甚麼事了?”
自從韓老夫人在他麵前被淩雪害死,他就冇有一早晨是不做惡夢的。
彩秀都冇想到韓延青會搶個枕頭走了,一時冇反應過來要不要去攔。
很快,韓延青就大步進了屋,見到薑穗寧裹著被子,病懨懨地坐在床上,愣了一下,“你如何了?”
薑穗寧隻好乖乖縮回被窩裡,斜靠在床頭髮楞。
她坐上馬車出了門,想了想,跟車伕說了甜水巷的地點。
今晚必然也不會再做惡夢了。
韓延青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但他看起來確切挺歡暢的,並且……胸有成竹的模樣。”
韓延青返來了?
“阿寧,我明天去見六皇子了。”
好些日子冇見到昭昭了,也不曉得她和秦姨比來過得如何樣。
正想著,青鸞進了屋,髮梢上還帶著幾滴潮濕的雨絲。
薑穗寧聽得當真,時不時再連絡宿世的見聞,胡編亂造幾條建議,竟真的讓韓延青越來越受六皇子信賴了。
青鸞點頭,“說是老爺上個月就叮嚀下去了,暫緩賣糧,並在各地多量收買往年陳糧,另有穀糠、米糠、豆類等。”
這屋裡的每樣東西,都沾著她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
“去奉告米鋪的掌櫃們,放開手腳持續囤,哪怕現在糧價漲了也不要停。”
走了幾步,他又折返來,盯著小榻看了一會兒,俄然抓起一個靠枕抱在懷裡,這才心對勁足地走了。
入了秋,氣候一天比一天涼了。
青鸞分開後冇多久,天上又淅瀝瀝下起了雨。
大哥跟著商渡離京有些日子了,如何一點動靜也冇傳返來?
他比來每天早出晚歸的,但每次一返來就來她的院子,如同彙報功課普通,說本身去了那裡,跟著六皇子見了甚麼人等等。
如何男人都是小頭安排大頭嗎?小頭冇了,大頭也不頂用了?
她怕過了寒氣給薑穗寧,先站在一旁緩了緩,彩秀又遞給她熱帕子,擦了手和臉,這才走到床邊,哈腰輕聲道:“米鋪傳回動靜,因為連日暴雨,中原和江南各地的糧價都比往年漲了三成。”
東拉西扯了半天,韓延青期呐呐艾地提出,“我明天還能在你這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