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玄衣衛內獄。
歸正他不嫌棄那碗是她喝過的就行……
商渡不覺得然,順手端起一旁的杏仁酥酪,舀了一口。
她雙手抱膝縮在角落裡,聽著監獄深處模糊傳來的淒厲慘叫聲,內心一片茫然。
順康帝連連點頭,“你說得對。來人,送太子回東宮,用朕的龍輦,不準顛著太子了!”
“陛下仁厚,不因李佑謀逆遷怒於臣女。但臣女夫君的確犯下行刺太子之大罪,臣女大膽問陛下一句,您籌算如何措置他?”
順康帝這一晚都被連番動亂驚擾心神,此時纔有空打量薑穗寧。
太子還來不及開口回絕,就被梁公公親身“扶”出了勤政殿。
順康帝本就在她身上依托了幾分對愛女的哀思,見狀更加感覺心頭綿軟,從速叫梁公公去給她找套新衣裳。
太子分開,宮人魚貫而出,殿內又規複了沉寂。
她嚴峻地看向商渡,卻見後者不慌不忙,“李佑被臣砍了一刀,現在正在內獄接管醫治,暫無性命之憂。”
她前次來勤政殿,還是打扮得漂標緻亮,華貴明豔的新婚小婦人,麵對文武百官的質疑,不慌不忙力壓全場,大敗南越使團,出儘了風頭。
“臣遵旨。”
至於薑穗寧……順康帝想了想,“梁公公,帶她去長樂宮。”
梁公公聽到這話都懵了,幸虧他在宮中服侍了幾十年,反應極快,立馬叮嚀跑腿的小寺人,“去尚衣局要一套八公主的衣裳來。”
商渡冷眼看著,俄然開口:“陛下,不如先送太子殿下回東宮歇息,殿下身子孱羸,徹夜又連番騎馬馳驅,實在不宜過量勞累。”
薑穗寧一顆心跟著提了起來。
一想到這個能夠,陸錦瑟的身材就不受節製地顫抖起來。
申玉芝用力推開她,臉上不見了卑順謙恭,反而勾唇笑了一下,承認了,“冇錯,都是我乾的。蠢貨,我但是太子殿下的人!”
薑穗寧非常思疑她和太子八字犯衝,不然如何一見麵就冇功德。
梁公公一驚,長樂宮曾經是瑰月公主的居處,自她病逝後便一向空置著。
不,她還這麼年青,她是高貴的六皇子妃娘娘,她如何能就如許死了……
“那他呢?”
薑穗寧低頭裝委曲,“冇有,隻是六……隻是李佑他想逼迫我,還說等過了今晚,他要甚麼樣的美人都不在話下,讓我從速乖乖從了他,今後封我做貴妃……”
薑穗寧也稍稍鬆了口氣。
她會死嗎?
顛末商渡身邊時,他隻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持續假裝不適,捂著胸口低頭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