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秀含混了:“那您為甚麼要跟老夫人說……”
瑞哥兒能說出那些話,明顯是平時聽很多了,耳濡目染。
薑穗寧倒是對這位庶出的大爺另眼相看了。
韓老夫人冷哼:“大郎但是老侯爺宗子,籌劃侯府碎務,深得信重,我哪敢罰你啊。”
曾經她也是至心實意拿序哥兒當親生的來疼。把他抱在懷裡,一筆一劃教他寫字,陪他讀書。
王氏一臉不甘心,但還是應了聲是。
薑穗寧和他冇如何打過交道,隻曉得他很受老侯爺的信賴。厥後韓延青襲了爵,府裡兄弟分了家,韓延鬆帶著王氏和孩子們出去單過,不再來往了。
成果她剛巧在此時診出已有三月身孕。為子嗣計,韓老夫人隻能臨時擱下此事,統統等她生了孩子再說。
宿世她固然也早早把握了侯府管家權,但也僅限於內院。外院的一應碎務,另有侯府的各項財產,地步莊子,都是韓延鬆在打理。
佳耦倆一進門,劈麵就是一個茶杯砸過來。
她又哭著去抓韓延鬆的衣袖,“夫君息怒,都是妾身冇管好房裡的下人,讓她們在瑞哥兒麵前亂嚼舌頭,妾身歸去就狠狠懲罰她們!”
她展開眼就看到序哥兒狼狽的模樣,驚呼一聲,“序哥兒,你這是如何了?哎喲天爺啊,是誰欺負你了?快讓祖母看看!”
她氣到手指都在抖,指著王媽媽,“你去,把大郎和王氏阿誰賤婦都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們如何教的孩子!”
韓老夫人中氣實足,“孝子,給我跪下!”
“難不成是大嫂見我一向生不齣兒子,便動了將瑞哥兒過繼給三房的動機?畢竟瑞哥兒也算是大房嫡子,身份比序哥兒更高一層……”
可她勞累半生,終究還是比不過韓淩雪這個生母。
韓老夫人破口痛罵,“她癡心妄圖!”
“哎!”
去壽寧堂的一起上,序哥兒都緊緊抓著薑穗寧的裙角,寸步不離,非常依靠。
王媽媽小跑著去了,很快就將大爺韓延鬆和王氏帶到了壽寧堂。
瑞哥兒人小,倒是個會看眼色的,見序哥兒有了薑穗寧撐腰,立馬一撒腿溜了。
薑穗寧冇有答覆,反而看似冇出處地說了一句。
薑穗寧側身避過,淡淡道:“大哥言重了。隻是瑞哥兒到底年長幾歲,但願他能當個好哥哥,和睦兄弟。甚麼嫡啊庶啊的話,可不要再胡說了。”
韓延鬆冷著臉,俄然一掀袍子跪下來,低聲道:“老夫人,都是兒子管束無方,您要罰就罰我吧。”
薑穗寧淡淡開口:“序哥兒有母親照看,那兒媳就先歸去了。”
庶子的嫡子算甚麼東西,那裡比得上她的序哥兒?
她嘲笑一聲,“不就是肚子裡揣了塊肉,你當誰冇生過孩子似的?如何,你就那麼肯定這一胎是個兒子,便迫不及待想要把瑞哥兒過繼出去了?”
韓老夫人還在安撫序哥兒,又親身拿了帕子給他擦去臉上的臟汙,查抄有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