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珠見勢不對,也不敢再提,扭著腰坐在沛王懷中,撒嬌說:“瞧我這衣裳,都是客歲的款式,王爺可要再給我做幾身新的。”
林嫣對付的笑僵在嘴角,趙月兒要來?陳昀從未提過。
林嫣倒茶的手一頓,剛要開口。周美雲搶先笑道:“張蜜斯說這話,我還隻當這林府是姓張呢。”
“是啊,是啊,沛王果然情深似海呢!”
張寶珠扭過臉,悶聲悶氣說:“怪我無依無靠,該死被人欺負。”說著,又拿著帕子低低哭起來。
張寶珠越說越悲切,真勾出本身苦衷,倒越哭越至心。
林嫣站在園中,看著翠珠對勁洋洋批示人搬東西,嘖嘖稱奇,不得不說,張寶珠哄人是妙手。
張寶珠抹了淚,委委曲屈道:“除了林嫣還能是誰?王爺可要替我做主?”
沛王好美人,更見不得美人落淚,趕緊扯過來,哄道:“誰敢欺負你?!本王替你出氣!”
張寶珠直直看她一眼,笑出聲來:“沛王天然上心。萬事都依我情意。”
張寶珠知獲咎了人,忙紅著眼行個大禮,低低抽泣道:“夫人恕罪,非小女子無禮。”
一聽是張寶珠,周美雲慢悠悠坐下,高低掃她一眼,複又文雅端起杯子問道。
提起林嫣,沛王臉上不大安閒。
想通後,沛王應下,叮嚀人去辦,張寶珠了結一樁苦衷,儘情與沛王尋歡作樂。
林嫣被哭得心煩,不耐煩說:“老弊端又犯了?你哭甚麼?我隻問問,好似要拿刀殺你一樣。”
“王爺倒說得輕巧,妾身是一弱女子,如何不怕?”
“府裡雜役欺我孤身,竟連衣裳也不肯洗,還說些不三不四話。”
沛王心軟成一團,又轉念一想,進了王府,隻怕與美人兒真不能悠長,還不如在外相會。
沛王揮手,歌伎同翠珠出去,隻留張寶珠一人。
沛王丟開張寶珠,起家坐在桌前,倒杯酒靜道:“時候未到。”
頓一頓又說:“不如,王爺尋個宅子,妾身住下,也便利我們日夜相對。”
周美雲捂著帕子笑,悄悄捏一把林嫣小臉:“就你嘴甜!”被林嫣打岔,當即不再問張寶珠一事。
沛王又笑起來,在張寶珠身上揉了一把,才笑著說:“趕明兒,你去綴錦閣做幾身好的,都記本王上。”
張寶珠悄悄揪緊手帕,低聲下氣哭訴說:“我已到這般地步,姐姐還要出言諷刺嗎?”
張寶珠擦了淚,麵色無一絲異狀,柔聲說:“本日雪晴,約人賞景。”
說完,又端端方正行一大禮。認錯極快,又態度端方。
想起宋時雪,張寶珠心中始終有疑慮,半打趣問:“妾身無依無靠,又聽王府謊言頗多,隻怕進了王府,王妃容不下。”
林嫣撲哧一笑,心中給周美雲大大鼓掌,趕緊為周美雲斟茶密切道:“舅母快喝茶!”
說得情真意切,好不成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