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昀未說話仍低著頭，悄悄盯著滿頭大汗的人兒，半晌後問。

“陳昀……你，你這該死的！雪……雪中夜市，冇……冇有，臨死前，也……也冇見，冇見你人。”

隻要發瘋尖叫才氣宣泄一絲手指被折斷的痛苦！

絕對是她疼得神智不清，眼神也不好用了！

頭頂的人仍舊不說話，腳上的力量也減輕三分。

慧覺斂了笑意，陰沉沉對陳昀說:“此事過分匪夷所思，你信，我可不信！”

想到宿世此生受的折磨，林嫣委曲得短長，抖著嗓子，喃喃道。

陳昀身子一僵，微微瞪大眼睛，不敢信賴看著林嫣，“你，你真是阿瑾？！”

林嫣打個激靈，不成能！絕對是她看錯了！她戔戔一個替人值得齊郡王疼惜？

“我……已說了實話，你們……你們不信，我又能如何？！”

林嫣捧著折斷的手指，冷靜墮淚，理也不睬他，“不是！”

“那年夏季，在梧桐山莊避暑，安寢後，你說要張寶珠春季來京都陪你三個月，最後我允了，可還記得？”

陳昀僵了半刻，聲音更輕說:“對不住。”

“如何……如何隻欺負，我一個。”

手指被折的痛感，被藥放大百倍，即便慧覺罷手，林嫣右手仍不斷顫栗。

“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我說的……就，就是實話！”林嫣顫抖著嘴唇解釋。

林嫣趴在地上斜著眼，偷偷打量陳昀。漂亮的臉緊緊繃著，半垂眸望著她的手指，竟另有一絲疼惜在內裡。

“承諾……的事，都做不到。疼……好疼啊！”

陳昀身子一僵，將腳移開，掀袍蹲下。

想到這兒，辦事不驚的齊郡王，歡暢得有些手抖。

奶奶的！疼死了！

這會兒手指上的巨痛稍稍小一些，林嫣神智規複，一聽慧覺不但不信，還要施刑，氣得破口痛罵。

“你，你真是阿瑾？！”

“竟敢拿張寶瑾做文章，真是膽小！看來，林蜜斯餘下的手指也不想要了！”

慧覺驚奇挑眉，瞧瞧陳昀，又看看林嫣，笑得幸災樂禍。

雪中夜市！林嫣如何會曉得？！

說話間，本肅立的陳韻不言不語，漸漸走到林嫣麵前。

陳昀仍舊不言，此次腳尖隻狠狠踩著折斷的兩指。

黑靴下的食指和中指又紅又腫，冇法屈伸。

“林蜜斯，當我是三歲小兒嗎？”陳昀麵無神采提起腳。

慧覺笑著說:“林蜜斯先說。”語氣卻帶著不耐煩。

“我……說，你……你們信嗎？”

陳昀伸手將糊在她麵前的頭髮，悄悄撥到耳後，又反覆一遍。

“哪有……哪有，三個月，並且……並且你並未承諾。”

陳昀回神，纔想起給林嫣下了藥並踩斷了她的手指，輕聲問，“疼嗎？”

“阿瑾已說出真相，既然你思疑便由你去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