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一張薄薄的紙，遞到了喬三夫人麵前。“這但是當時買茶具的票據？”

比擬之下，喬三老爺總有不好的預感。光是近幾年的賬目都很多, 如果不看細賬, 查賬也冇甚麼意義。他能想到的，喬湛必然也已經想到了, 可喬湛還是對峙要查賬，是他手頭有甚麼彆的把柄麼？

“三年前府裡采買了一批瓷器，此中四套官窯茶具，花了一千兩銀子。”喬湛略略掃過一眼，叮嚀一旁的文竹道：“讓人把入庫的冊子拿了來。”

衛國公自是擁戴了一句。

文竹才承諾著要去，喬三夫人當即神采微變。

本來喬四夫人還能為了太夫人的顏麵不動聲色的聽著，越到背麵，她就越是坐不住了。喬三夫人當家的時候不算長，趁機貪的銀子卻很多！怪道這些年府中的財產收益大不如前，她隻當喬三夫人不如喬湛之母方氏會運營――本來是都入了本身的口袋！

沈惜已經看準那是一張收據，時候和金額倒都對得上。她不由為喬湛的周到悄悄點頭，任憑喬三夫人如何狡賴，有證據在手，老是讓人冇法辯駁的。

四房從未真正的接辦過管家, 賬房的人除了長房就是三房指派的, 倒是樂得輕鬆。

他苗條的手指再一次精確的翻出一筆喬三夫人私吞的銀子時，喬三夫人完整神采慘白，牙齒不自發的顫抖。

喬三夫人接疇昔細心瞧了，謹慎的點了點頭。

這個家，非分不成了。

“您親目睹到被打碎了？”沈惜像是冇斷念，又詰問了一句。

而喬三夫人倒是暗自鬆了口氣。即使她又不全麵的處所，既是隨便檢察，總不會方纔好就抽到她做過手腳的賬罷？

“老四家的，你三嫂也是美意，誰還冇有出錯的時候？”太夫人笑著安撫喬四夫人道：“她也是在給我們侯府積善性善。”

“既是如此，還是把賬徹查一遍，再行分炊產。”喬家屬老也早就看出不對，而比起喬三老爺，他更不肯意獲咎喬湛。

喬湛如刀削斧鑿般通俗的五官，冷峻中又透出一絲暖和，可看在喬三老爺和喬三夫人眼裡，倒是森然又刻毒。“那就好，查清楚了也免得我們侯府臉上丟臉。這筆臨時記下，我再瞧瞧彆的。”

這一處是被喬湛抓住的把柄，旁的處所不曉得另有多少！而喬三夫人在查抄賬目時自作聰明，以為這些有來由能敷衍疇昔的，便冇放在心上。偏生在此處出了題目！

可究竟就是這麼剛巧。

“三叔，查證這件事並不難。”喬湛神采淡然的看著喬三老爺，不緊不慢的道：“孰是孰非，隻要查一查便清楚了。”

見兩邊對峙不下, 從喬湛請來兩位見證人後便幾近杜口不言的太夫人, 緩緩的開口道：“湛哥兒說得有理，隻是這賬目確切一時半刻難以查清，不如今後你們三個房頭再各派人來查賬。”

沈惜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坐在太夫人身邊的三房和四房。

他緊繃的麵孔中，到底還是瀉出一抹寂然。

疏漏不止這一處。

喬三夫人則是煞白著一張臉，心中直突突，急得滿頭大汗。

這的確是不打自招了，偏生即便她不招，也能等閒的查出來。

如果大張旗鼓的把細賬全查一遍，實在不實際。且喬氏的族老和她孃舅也不能一向陪著, 就算是他們三個房頭都派出人來監督查賬，那幾日裡也充足做手腳的了。這是太夫人的緩兵之計，喬湛應當早就推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