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漪眸子一轉,招手讓蘭草離她近些。
“這兒天真是悶熱,大奶奶已經備了冰鎮酸梅湯、另有冰碗。”被沈惜派來接喬漪歸去的蘭草,見喬漪入迷,忙勸道:“女人可彆在外頭久了,謹慎進了暑氣。”
在六月最悶熱的這幾日, 馮嬤嬤卻感到一股透心的寒意。
“大奶奶, 奴婢看您對四女人的好, 侯爺已經看在了眼中。”雖不是她的東西, 馮嬤嬤還是一臉肉疼, 苦口婆心的道:“您就彆再給了罷?”
沈惜不再理睬她。
“我就奇特了,明顯是我的嫁奩,你為何這麼嚴峻?”沈惜緊緊的盯著馮嬤嬤,減輕了語氣道:“莫非……這此中有甚麼不對?是你給貪下了?”
廚房已經提早把晚餐送了過來,沈惜怕散了熱氣,便冇讓人從食盒裡拿出來。
“大奶奶,那但是紫檀木的拔步床!”趁著沈惜和喬漪稍稍分開,馮嬤嬤在沈惜耳邊,低聲道:“那樣的成色,夫人當初花了很多銀子――”
馮嬤嬤心中暗叫不好,這位柳娘子是多麼人物,先前她如何冇傳聞過侯府另有如許的人?
蘭草不明以是,隻聽喬漪又道:“這事不準奉告嫂子,你悄悄去辦便是了,我自有計算。”
“這幾日我不過是想從嫁奩裡拿些東西,馮嬤嬤就推三阻四的,誰曉得是不是她給貪了。”沈惜似是不經意的抱怨了一句,隨後便道:“柳娘子是我特地央侯爺請返來的,幫我查清嫁奩。”
“回大奶奶的話,她往承恩伯府送了幾次動靜,都被攔下了。”張嬤嬤把紙條交給了沈惜,讓她過目。
喬漪的耳力不錯,馮嬤嬤的話自是聽得一清二楚。她看沈惜的眼色,便痛快的道:“那好,多謝嫂子了。”
她倒是冇敢威脅沈惜她不做了。
沈惜倒是奇特的看著她。“又不是你的東西,你心疼甚麼?”
喬漪的確在心中喝彩雀躍,隻差為哥哥鼓掌喝采,麵上卻隻是矜持的淺笑著。“嫂、嫂子,哥哥返來啦!”
她的話音未落,馮嬤嬤的臉頓時赤色儘失。
喬漪站在她身邊,一樣望著窗外,隻是她在心中悄悄的禱告,哥哥必然要返來。
“行了,你下去吧。”沈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擺出剛強己見、一副聽不進勸的神采。
這日沈惜帶著喬漪仍舊去了庫房,她記得前日看到那張紫檀雕花的拔步床不錯,想要給喬漪搬疇昔用,另有件八扇的屏風……
沈惜要查嫁奩?還是用永寧侯的人?
俄然,一道熟諳的身影呈現在院子中。
這些日子喬湛日日都來榮寧堂用飯,沈惜已經風俗了讓廚房多做些他愛吃的菜,可本日,沈惜躊躇著要不要廚房再送來。
“侯爺讓柳娘子過來了,明日就能到的。當初就是她籌辦了給您的嫁奩。”張嬤嬤回道:“等她到了,我帶她來見您。”
或許……沈惜心頭冒出一個設法,她能夠找喬湛籌議?
感受外頭垂垂起了風,遣散了些許悶熱。
“大奶奶,您可太縱著四女人了!”馮嬤嬤終究裝不去了,想到本身送出去的動靜還冇覆信,怕是劉氏已經在見怪本身。她語氣不免添了些抱怨。“這可都是夫人給您的!您竟都順手給人了,讓奴婢如何向夫人交代!”
隻見張嬤嬤身後跟著一個穿戴不俗的婦人,頭上戴著三根赤金鑲翡翠的簪子,雖不是主子的打扮,卻也是個在府中職位不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