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善待她們……”俄然,沈惜收回一聲感喟般的聲音,很快閉上了眼。
送完了柔娘,好久也不見有人返來,蘭香在嘲笑之餘,也悄悄鬆了口氣。
環佩撞擊的清脆聲讓兩人渾身一激靈, 伴跟著模糊飄過來的香氣,弓足也不敢走了。兩人趕緊起家, 屏聲斂息的垂動手站在門前。
都不在也好,不會擾了大奶奶的平靜。
“昨兒夫人又為惜姑奶奶尋了個大夫, 開了新方劑, 女人不必過分擔憂。”說話的人是承恩伯府大女人的奶孃李氏。
現在大奶奶命懸一線,那母女二人又有幾分至心?
“心甘甘心。”
柔娘倒是忘了,人家是伉儷,即使密切些彆人也隻會說他們恩愛罷了。
“誰說不是。”綠枝礙於她才認了夫人的陪房做乳母,不好跟她反目, 隻得點頭承諾下來。“你快去歇一會兒子罷,再晚了, 怕是大女人要過來。”
俄然,沈惜展開了眼,望著房間裡虛空的某一處,眼神空茫茫的,恍若未聞蘭香的哀號。
“惜姑奶奶本日可好些了?”柔娘娟秀的眉眼間透著擔憂,她麵帶體貼的道:“昨夜睡得可好、藥可曾定時用了?”
“大奶奶,大奶奶您要甚麼?跟奴婢說!”蘭香湊到沈惜耳邊,滿麵焦心。
床榻邊站著一個身著蓮青色衣裙的丫環,她手中端著一個甜白瓷的小碗,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杏臉桃腮,生得模樣美麗。隻是她神采並欠都雅,眼圈是紅紅的,眼底泛著水光。
唬得蘭香忙上前守著,隻見沈惜麵如金紙,氣色愈發的不好。她的聲音又低又輕,蘭香壓根兒冇聽清她說了甚麼。
柔娘回過神來,麵上的神采早換了殷殷的體貼,並冇有涓滴不耐,反而讓李媽媽小聲些,彆驚擾了沈惜靜養。
那小丫環名喚弓足的, 彷彿冇重視到綠枝的踟躇,說著還伸脫手指往屋裡指了一指, 聲音更低, 還帶了些幸災樂禍道:“不過是跟你我一樣的人,不知行了甚麼大運, 竟飛上枝頭做了侯夫人。到底是福薄命短, 依我看她活不過幾日了。”
******
蘭香嚇壞了,撲到沈惜身上,不管不顧、撕心裂肺的道:“大奶奶,您如何了,您醒醒啊!”
見沈惜氣若遊絲的模樣,已是進氣多出氣少,柔娘走近又看了一回,見她並冇要睜眼的意義,略坐了半晌,把小丫環們都敲打了一番,這才邁步走了出去。
昨夜弓足圖費事,任憑那人死去活來吐了一番,最後嘔了血,都冇去正院通報一聲。故此她有些心虛的冇敢昂首,搶先道:“惜姑奶奶昨夜睡得倒是安穩,藥也都用了。”
一時候主仆都沉默了。
蘭香張了張嘴,到底冇說出甚麼來。
得寵嫡妻逆襲記
“蘭香,大女人問你話呢,如何不言語?”見到自家女人彷彿有些不對,李媽媽忙出聲。
隻見紫檀木雕花的拔步床上垂著雨過天青色的青羅紗帳,帳子被精美的銀製鏤空雕花鉤子勾著。明顯是六月,屋外熱得幾近要燒起來,床上的人卻蓋著厚厚的被子。
思及此,柔娘捏著帕子的手指不由攥緊,緊緊的盯著床榻上的人,目光裡透出幾分痛恨。
連日來大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夜把喝的藥全都吐了,還嘔了黑血,幾乎喪命,好輕易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