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尚儀女官揚聲道:“六宮妃嬪見過皇後孃娘。”說著,便一一唸了世人的名號。眾嬪妃一齊拜倒,呼道:“嬪妾等拜見皇後孃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言畢,齊齊如插蠟燭般的磕下頭去。蕭清婉笑受了,道:“眾位姐妹們請起。”世人便都起了身,那門外數不上的宮娥,蕭清婉便叫她們散了,隻留下幾個有頭有臉的坐了說話。
打扮妥當,世人又奉養著蕭清婉穿了鳳袍,門外的宮人便來稟報導:“稟告娘娘,六宮妃嬪已到,靜候娘娘升座。”蕭清婉便對宸妃道:“姐姐,我們一道去。”宸妃微微點頭,又道:“旁人也罷了,mm隻是要留意那貴妃。”蕭清婉道:“mm曉得了。”
蕭清婉見她如此打扮,不由心中暗笑,忖道:這貴妃究竟是微末出身,穿衣打扮也隻知金寶滿頭堆。她打量著貴妃,貴妃也將她通身瞧了一個遍,輕啟朱唇道:“嬪妾記性不大好,皇後孃娘芳齡多少啊?”蕭清婉不明就裡,道:“本宮本年才過了二八的生辰。”貴妃悄悄一笑,道:“皇後孃娘真年青呢,可比嬪妾的兒子還小了兩歲。”她此言一出,殿中眾嬪妃有怔了的,亦有拿帕子捂嘴的,更有甚者竟當場便笑了起來。蕭清婉聽貴妃語出無狀,又見下頭眾妃無禮,心中雖悄悄恚怒,麵上卻一絲也不帶出來,隻是笑道:“是呢,皇宗子是比本宮長了兩歲,隻是人大了心不大,還是有些孩子的脾氣,本宮在閨閣裡時,也經常聽聞贏紀殿下的事兒呢。”說畢,她掃了一眼下頭,在幾個方纔笑了的嬪妃臉上頓了頓,殿上立即靜了下來。貴妃的臉變了變色,道:“嬪妾教誨孩兒無方,倒讓皇後孃娘見笑了。”蕭清婉淺笑道:“以往六宮無主,貴妃姐姐既要籌劃宮務,又要奉侍皇上,天然顧此失彼,得空教誨皇子。本日本宮既然來了,這六宮也有了仆人,貴妃姐姐便能夠歇歇了。”卻本來宣朝皇室有條端方,凡皇子年滿十六便出宮獨居於皇子府,這贏紀是最早離宮,又因是天子的宗子,為人放肆放肆,在外冇少惹是生非,頻頻遭贏烈怒斥,卻不知改過,都城中人大多都聽過他的大名。
世人閒談了半晌,蕭清婉忽想起一人來,便道:“聽聞宮裡另有一名惠妃姐姐,如何不見?”宸妃道:“惠妃姐姐舊疾發了,正在床上靜養,皇上叮囑了不叫她出來走動,因此本日冇來。”蕭清婉點了點頭,道:“本來如此。惠妃姐姐這病,據聞也是豐年初的,該好都雅個太醫,一勢去了根纔是。”貴妃笑道:“不是嬪妾不上心,為惠妃看診的太醫換了不下十數位,好湯好藥見年的吃,老是不見個效驗,想來是惠妃自個兒的身子骨薄弱的原因。”說著,貴妃又道:“皇後孃娘宮裡的十名宮女十名寺人,除卻娘娘本身帶來的四位陪嫁,餘者都是內侍省送來嬪妾親身遴選過的。如果有甚麼不鐺鐺的處所,娘娘自管叮嚀嬪妾。至於掌事宮女同掌事寺人,嬪妾未敢擅專,娘娘若瞧著誰閤眼,也對嬪妾說了便是。”蕭清婉也早聞本身未入宮之前,貴妃掌管六宮事件,隻淡淡一笑,道:“如此,倒是勞煩貴妃姐姐了。”貴妃道:“嬪妾既然受命總管六宮事件,這都是嬪妾分內的事兒,哪敢言苦?隻是另有一事,這位梁美人已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且她身子孱羸,需求保養,娘娘可否給她個恩情,免了她遲早存候,也能彰顯娘娘賢惠恩德?”蕭清婉瞧了那梁美人一眼,見她生得清秀荏弱,倒像是有幾分弱症的模樣,便笑道:“誕育皇嗣,是大事,若真的身子不便當,不來也罷了。”那梁美人倉猝跪下,叩首謝恩,蕭清婉令跟著的宮人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