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點了點頭,又問道:“紅月奉侍的你還好?”贏縕說道:“母後的意義,兒子明白。幸虧紅月為人很好,乖覺聰明,脾氣與兒子也甚相投,今後的事,倒也好辦。”蕭清婉說道:“如此倒也罷了。我同你姨母商討的,來歲仲春底辦個賞花宴,將京中這些世家的貴婦淑女儘邀入宮,先告與你。”贏縕聽得這個動靜,低頭不語,半日才道:“母後天然是為兒子籌算,但是兒子卻不肯這般。想著父皇在時,若冇有那些宮妃,母後也就免了很多委曲。現在看來,嬪妃之流,非為福分,倒是宮闈之禍。兒子隻要她們兩個就罷了,不想再蹈如此覆轍。”
蕭清婉接過配來,細細一瞧,卻見是枚雙魚比目佩,羊脂玉雕的,做工邃密,質地上乘,那底下的風騷寄意自不必提了。她心中會心,便向贏縕蓄意問道:“你自有針線上的人,這麼個絡子還要來煩她?”贏縕頓了頓,才低聲道:“兒子內心不要彆人打呢。”蕭清婉將佩遞還他,含笑說道:“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兒,哀家不管,你自尋敏丫頭說去。”贏縕麵有難色,說道:“兒子本來也是這個意義,但不知為何,邇來mm總不肯見我。來這裡十遭,能見上一遭就是造化了。”蕭清婉點頭道:“這倒不錯,敏兒年紀也垂垂大了,轉眼就到了說親的時候了。雖說是在哀家這宮裡住著,但是總同你混在一起,讓外人看著不免心生顧慮。她遠著你,也是該的。”
看了一回,她心頭微驚,不由輕聲斥道:“未曾推測,他竟要在這裡動手!”穆秋蘭不知何意,見她愁眉不展,不由問道:“娘娘,甚麼事如許煩惱?”
一時鳳駕降落,太後身著朝服,頭戴鳳冠,由宮人攙扶自車高低來,身邊竟還跟著一名少女。那少女頭插金雕嵌紅寶大鳳釵,頸帶赤金串八寶虎魄雕榴花瓔珞,身上著一件水紅色團花織金對襟衫,下頭一條金枝綠葉串牡丹拖泥裙,明眸似水,菱唇塗朱,恰是李敏。
眾婦入宮,便有宮人引其進園。待世人到齊,正在等待,忽聽得一寺人尖聲道:“太後駕到——”就有眼尖的瞥見那九鳳曲柄黃蓋遙遙過來,趕緊隨眾跪了。
李敏陪著太後在園中閒遊了一下午,直至傍晚時分,二人方纔歸去。
當下,明月捧了香爐上來,插上一株香。蕭清婉便叫那些蜜斯女人們安閒玩耍。
穆秋蘭看她痛的短長,忙忙去取了藥丸返來,又叫晴雪熱黃酒,化藥丸。
這般坐了片時,那睏意倒垂垂湧了上來,她便往床上睡去了。
穆秋蘭不解局勢,隻問道:“那娘娘欲待如何?”蕭清婉勞累一日,才歇下來又遇此事,一時倒冇了主張,心煩意亂之下,頭疼卻犯了起來,不由低聲呼道:“哀家頭疼的緊,扶哀家到床上去。”穆秋蘭聽聞,趕快攙扶她到床上歇下,又問可要請太醫。蕭清婉卻道:“不過是累著了,躺躺便好了,不必折騰。”穆秋蘭知她的脾氣,也就罷了。
贏縕進得門來,與母親見禮已畢,母子二人相攜進了明間,坐了說話。蕭清婉便笑道:“天子今兒如何一早就過來了?雖說本日不必上朝,到底也該勤謹些。”贏縕亦莞爾回道:“邇來朝中並無要緊的事,各地送來的摺子,向來是閣老批的,母後也曉得,故而兒子倒落得安逸。因氣候日漸酷寒,兒子憂愁母親並弟妹安好,過來瞧瞧。”蕭清婉說道:“勞天子掛記了,過冬的衣裳都備辦下了,地炕火龍也著人清算去了,馬上就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