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驚，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紙上，襯著開一片烏黑。我放下筆，問道：“你可探聽細心了？”

寫完看了一遍，感覺冇有不當之處，交給春分，叮嚀道：“謹慎些，若讓人抓到了，可不但是私相授受，而是私通外臣了。”

劉不足忙道：“喲，主子哪兒敢編排姐姐呀！”

我一驚：“你如何……”

正說著，春分便走了出去，笑道：“你好歹也是一宮的首級寺人，卻在背後編排起我來了。”

春分正色道：“心狠故意狠的好處啊！如有他的心狠，我們也不至於……”我聽了雖不語，但心中卻深覺得然的。

秋風瑟瑟，啟懷離京已有半月，除了每日早上向皇後存候，我過著近乎與世隔斷的餬口。皇上寵誰，已與我無關了。後宮裡的人曾覺得我跟著皇上南下一次，回宮必然重獲恩寵，可誰知我還是皋牢不了聖心，還是像未曾南下時那般冷靜無聞。

“崔大人……仲然？”

春分道：“這個王爺也想過了，但是主審此案的都是些年青後輩，王爺還冇有來得及拉攏。不過，王爺也探聽清楚了，此中有一名方大人，是垂白叟的弟子崔大人的同科。”

我看向春分，春分對我點點頭，我對劉不足道：“甚麼時候了還辯論，你先下去，仍要盯著勤政殿的動靜纔是。”

“是真的！聖旨明早就會發下來了，娘娘，這可如何辦是好啊？”

春分二話不說就給我磨墨，我想了想，提筆寫信。

她道：“是郡王派人叫了奴婢去的，郡王得知了垂白叟的事，叫奴婢去有幾句話叮嚀。”

“奴婢曉得輕重，”春分收好信，又道，“幸虧有郡王在。”

“你細心盯著勤政殿那邊的動靜，皇上有甚麼動靜，對父親是如何措置的，速速來回報我！”

“是，傳聞兩人私交甚篤，崔大人進了翰林院，方大人則進了禦史台。”

鄭氏還是被禁足，皇後還是誦經禮佛，和妃還是為兒子運營著……隻要雅妃，像滿園秋色亦關不住的那一枝紅杏，熱烈的開在天子身側，翩翩如蝶。

偶爾聽到其他宮人雲：“嬈妃盛寵的日子，畢竟是疇昔了。”

劉不足道：“春姑姑下午出了瑤光宮，就冇見到了。主子也不知去了哪兒。”

劉不足一走，我就問春分：“你去哪兒了？”

“王爺叫奴婢問娘娘，皇上革去了垂白叟吏部尚書的職，那麼，尚書左仆射一職，可曾革去？”

皇上讓禦史台徹查，我得想想，禦史台內裡有冇有可用之人。

我更加急了，轉了半天，竟發明下午到現在都冇見到春分。就問：“你們春姑姑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