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皺眉,道:“既然她不肯,莫非還要我親身去勸她嗎?不消管她了,我再睡一會兒。”
他還是皇上,不是太上皇。
“好,回宮歇著。寶月,寶月呢?這孩子一味貪玩……讓她玩一會兒再歸去吧!這宮裡,不管甚麼時候都像要能把人悶死似的!”
酒過三巡,大師都有些醉了,便不如何遵循端方來。我也隨她們,自顧自靠在雕欄上看池裡的錦鯉。妃嬪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或是閒話,或是垂釣,或是賞花觀魚。不遠處,元曦和寶月追逐著玩耍,乳母抱著十三皇子在一旁看著。
本來打算八月初八的飲宴也因太子妃的葬禮而打消了,乃至連八月十五中秋夜宴也顯得冷冷僻清的,獨一讓我感覺光榮的是,啟恒身材規複,並且開端動手措置政事。
方秀士親身端了茶來給我醒酒,我看著她笑道:“到底還是你福分好些!”她低下頭內疚的笑道:“臣妾的福分都是娘娘賜賚的。”
我笑了起來,道:“冇甚麼,隻是中午多喝了兩杯,又吹了風,轟動了皇上,是臣妾不好。”
春分目光微動,唇邊帶笑,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傳旨。”
太子嚴峻的瞄了我一眼,很快垂下頭說:“不必,多謝母後顧慮,兒臣冇事。”
玄月,啟恒與我重回東大內,我還是住進了承歡殿。
潤看到我顯得怯怯的,應當說,他隻要看到不熟諳的人都會如許,一點也不像皇家的人。元曦和寶月都是一歲多便會說話,可這孩子到了三歲纔開端會說幾個字,現在四歲了,才學會說完整的句子。
春分道:“奴婢去傳了懿旨返來以後冇多久,她就來了,隻是娘娘還冇醒,奴婢不好打攪娘娘。”
我喝著茶看向遠處,歎道“年年事歲花類似,歲歲年年人分歧啊!”菊花還是那些菊花,人已不是當初的人了。或許,人還是當初的人,隻是我從未見過她們真正的模樣吧!
妃嬪諸人紛繁向我敬酒,獎飾我的賢能淑德,多虧有我的奉養,皇上的身材才氣好的這麼快。我曉得她們是真的歡暢,啟恒在她們便是天子妃嬪,就算冇有寵幸,錦衣玉食是少不了的。可若啟恒不在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子的嬪妃能夠跟著兒子去封地,可誰曉得會被打發去個甚麼角落?無子的嬪妃更加慘痛,要麼老死宮中,要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我隻好先問道:“皇上冇有甚麼要問臣妾的嗎?”
太子在一旁怒道:“彆說了,都是你這個無知婦人鬨出來的笑話!”
我看著啟恒,歎道:“太子必然還在為太子妃悲傷著,也難怪,太子妃瞞著太子犯下如此大罪,太子不但一無所知,還幾乎被她扳連……可到底他們是少年伉儷,恩愛非常。皇上,臣妾想著,這些日子不如讓太子好好歇息一陣,等他身材好了再監國不遲。”
南內議政多有不便,在我的勸說下啟恒決定搬回東內,重新上朝。得知這一動靜的時候,太子的神采“刷”一下白了。
我笑道:“你們普通大,他若不肯意,就不要勉強他,好嗎?”
側妃驚駭的抬開端,結結巴巴的說:“皇後孃娘……臣妾,臣妾……”
我笑了笑,不但福分好,還挺會說話挺機警的!當初那股憨樣也不知那裡去了。
晚餐時分,太子才倉促前來,陪著側妃一起向我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