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皇上過來用晚膳，我心境不寧，不及平常那般殷勤。實在我不過是想起他對我的防備，而他大抵是覺得昨日我生辰他冇有陪我的原因。

畢竟是狐疑太重，我不過一句打趣，他就起了狐疑了。

宿世我保管的像希世珍寶的盒子，此生再置麵前，我又怎能不認得？

現在鄭貴妃獨大，我尚是婕妤她就已如此顧忌我了，他日我封妃，豈不是更加對我容不下？我那裡，還敢期望甚麼皇後之位？冇得被人害的粉身碎骨！

這是猜疑了我兩世的迷惑，我覺得永久都不會問出口。

“你安知隻要皇後心疼你，朕就不心疼了呢？”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多此一問，多此一問！是想肯定這是九合香，還是覺得他會給出彆的答案？真是多此一問啊！本來是我錯了，我又錯了！伏低做小是為甚麼？各式求滿是為甚麼？我隻求一個孩子，進宮至今，我自問做的雖不是最好，但已儘我所能。可他……還是要防備我！

他聲音低緩沉穩：“這是一盒香料，名為九合，取九九八十一種寶貴香花製成，夜晚撲滅，既能靜夜生香，亦能……催動聽情。”

我但笑不語，心中卻想著：皇上逢五要和皇後在一起，我不是皇後，就冇有和他一起慶生的那天，隔天來又算甚麼？生辰已顛末端呀！罷了，我也不奇怪他能陪著我！隻要他肯賜給我一個孩子，哪怕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隻要一天呆在這兒，我也不在乎！

我木然的昂首望著他，眼眶生疼，卻冇有一滴眼淚。

他眼裡的笑意如寒夜流星般轉眼而逝，唇邊笑意微涼，道：“哦？莫非愛妃相稱皇後不成？”

“啟恒，你能夠答覆我一個題目嗎？”我輕聲說道。

我望著他臉上凝著的笑意，心底卻漸漸湧起哀傷，異化著希冀，卻又感覺是期望。心中閃過一瞬的恨意，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如此，皇上想陪我也不難啊！”

第二天未時三刻一過，尚寢局就來人說早晨皇上會過來，讓我好生籌辦著。我晝寢正起，春分給我綰髮，笑道：“娘娘生在十五，今後恐怕都冇機遇和皇上一道過生辰了，真是可惜。不過幸虧皇上隔天就來陪娘娘了，可見皇上心中還是有娘孃的。”

橢圓形，鵝黃底描湖藍粉紅穿雲度月紋，色彩鮮嫩，圖案新奇。

他也舉起酒杯碰了碰，道：“若非皇後提示，朕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而我，看到那盒子時卻如遭雷擊。

你，有冇有愛過我？

“這是……甚麼？”我心中雖如烈火烹油，煎熬疼痛，畢竟隻淡然問道，“看著倒是精美呢！到底是甚麼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