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懷並沒有轉頭看他,而是還是近乎癡迷的用手指描畫著我的眉眼、鼻梁、唇、下顎……我抓住他的手:“教員,你如何了?”他笑了笑,說:“你已決定站在他的身邊,可我所站的位置,是他的劈麵,大哥的身邊。”
那一股嗆鼻的碳烤氣味直突入鼻腔,我一個禁不住扭頭便吐,春分大驚,忙讓人去拿銅盆來。啟憫輕喝一聲:“寶月!”寶月被嚇得愣住,世人也都紛繁起家,幸虧我吃得未幾,一下子吐了個潔淨。心知不好,倉猝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我讚成的看著他,然後對寶月說:“你看,太醫都說沒事了,放心吧!”
啟懷道:“正因他已不在,我更要守住他的江山,起碼,皇上還在。”
我因中午吐了一回,這會兒剛好餓了,見她沏的是楓露,點心也是平淡的,便用了幾塊。白露進來稟道:“太皇太後,輔政王求見。”我曉得啟懷必會來問我個清楚,便讓白露請他進來,又屏退了宮人。
“八皇兄悔怨了嗎?”高山一聲笑問,啟憫站在帷幔後,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們。“悔怨讓我攝政,是嗎?”
寶月端著一盤烤好的肉類跑過來遞到我麵前:“母後,烤好了,給你吃!”
啟懷一走,啟憫便和我坐到床邊,問我那裡不舒暢要不要叫太醫,我呆愣半晌,喃喃道:“就因為這孩子,連教員也要與我生分了……”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對峙,而啟懷……他終究發覺出啟憫所要的並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是真正的會當淩絕頂。
我神采微微泛紅,低聲道:“多謝攝政王掛唸了。”抬眸掃過世人,高氏麵色冷凝,啟懷則體貼的看著我,問道:“沒事吧?”我含笑搖了點頭,明素素則氣得抓緊了桌子角。
(PS:出了點錯,及時改過。)
我笑了笑,對春分道:“此次賞雪辦的不好,今後有機遇再補過,先讓他們都歸去,哀家也要回長慶殿歇息了。”
他漸漸放開了我,眼裡深沉的光芒也變得虛無縹緲,他彷彿在看我,又彷彿透過我在看彆的。他抬起手,輕撫著我的眉眼,低聲說道:“我覺得,從你成為大哥的妃子開端,我們就沒有了能夠。我礙著各自的身份,甚麼都不能做,卻不想十五弟……原來他的野心這麼大。早知如此,當初我真不該……”
“我曉得我是太皇太後,我也曉得我在做甚麼。”我垂下螓首,喃喃自語,“這孩子本不在我的期許當中,俄然之間他就在我肚子裡了,前些時候我也在彷徨,到底該不該把他生下來。但是……我實在捨不得……”
“真的嗎?母後真的沒事?”寶月還是不肯信賴。
我讓乳母帶著寶月歸去換過衣裳再來,又命太醫來看過,肯定兩人都沒摔傷,這纔開宴。我的胃口本就不好,坐著不過是陪著他們。幸虧孩子的情感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特許寶月和元曦能夠親身烤肉,但不準燙傷了本身,他們當即都高興了起來,在一旁圍著炭爐嘰嘰喳喳的。
啟憫嗤笑道:“不過是個黃口小兒,本日在,或許明日就不在了。”
寶月這才淚眼巴巴的點頭說道:“月兒今後再也不烤肉了……”
我如鯁在喉,哽嚥著問:“不然,我該如何?”
他走到我麵前,抱著我的雙臂,當真的問道:“即便你真的生下這孩子,也不能扶養他,你真的決定站在十五弟身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