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力按捺著衝動，啟憫悄悄捏住我的指尖，我們走到一間課堂內裡，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到內裡正在上課的門生們，固然穿戴一樣的淺藍布衣，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元曦和寶月，正跟著教員點頭晃腦的背書呢！

我心下大驚，看向啟憫，他隻是舒展眉頭，沒有說甚麼，可見此事他也是曉得的！難怪好端端的把兩個孩子送到了這裡！我心中生出寒氣，高氏當然不知寶月是她親生，可如許對待一個孩子，實難容忍！

元曦眼中儘是猜疑：“母後？”

啟憫笑道：“去鳳凰山，青溪書院。”

我本來就擔憂回來以後該如何麵對元曦和寶月，沒想到啟憫為了這兩個孩子也是煞費苦心。讓我在回宮之前見他們一麵，讓他們能夠接管我新的身份。

我一笑，可巧侍女送了羹湯過來，我與啟憫一起用過，然後說累了，預備送他到門口。

我也不睬論，吃過早餐，他還是穿戴常服，隻帶了幾個保護，便乘著馬車出城了。

路上擔擱了近兩個月，流火七月，到達雍州城。

這些天，早晨或是安營，或是在驛站，我們都是各睡各的。全軍儘在，以免給人落下話柄。這會兒他如許一問，我到感覺內心不安閒起來，麵上一紅，小聲道：“那……要不今晚我去你那兒？”

寶月破涕為笑，說：“母後，我在這兒很好呢！宮裡的人隻會對我卑躬屈膝，這裡不一樣，不消守那麼多端方，我同大師都是一樣的！”

我也感覺本身有些大驚小怪了，怪不美意義的笑笑，隨即又看向元曦。元曦最後的怔忡疇昔，看著我張了張嘴：“太……太皇太後……”

眼眶又生澀了，啟憫將我拉到另一邊一個空置的房間，不一會兒，元曦和寶月就被帶了進來。

我怔了怔，有些冷淡的說：“皇上要甚麼精美東西沒有？臣妾粗笨，隻怕做的東西入不了您的眼。”

我蹲下身子，對她伸開手臂。寶月撲進我懷中，大哭起來：“母後，母後……原來您沒死！母後……嗚嗚……”我抱著她也是淚如泉湧，然後細心看著她的麵貌和身量，邊點頭邊語無倫次的說：“這麼高了……瘦了……在這兒是不是吃不飽？如何還穿粗布衣服呢？讀書是不是很辛苦？”

“去那兒乾甚麼？”

我點點頭，又問：“去哪兒？”

門外隨即傳來他明朗的笑聲，我臉頰發燙，跺頓腳，上床睡覺！

我不好讓他多等，略泡了會兒就起家，擦潔淨身子穿上滾雪細紗的大袖睡袍，披垂著頭髮走到外間，見啟憫背對我坐著，便問：“有甚麼事嗎？”

元曦先看到啟憫，而寶月先看到了我。

寶月紅了眼圈，抱住我說：“母後，您不在宮裡的時候，那壞女人老欺負我！還教唆寺人把我推下荷花池！要不是白姑姑一向托著我，我就見不到您了！”

啟憫在旁輕聲提示道：“現在要叫母後了。”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元曦卻囁嚅道：“那……我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