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紅心虛的低下頭,啟憫二話不說,先去看了榻上的啟恒,然後問我:“皇兄臨終前可曾說了甚麼?”
太子已經不在了,他卻還要我落飾削髮……
我冷冷的看著他,道:“諭令皇孫即位,八賢王輔政。”
聽到最後一句,我倏然昂首,駭怪的看著啟懷。
我冒死咬著唇,不讓哭聲溢位來。
看著那鮮紅的印鑒,心頭彷彿一塊巨石落地:結束了,終究結束了!屬於我的後宮,我丈夫的朝堂……統統都結束了。而從明日起,我不再是皇後,不能再住在承歡殿,我要闊彆這裡,闊彆這些罪過和肮臟!
啟懷看了看閣房,看到啟憫,並未驚奇,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撫,道:“冇事,我在這裡。”然後表示江守全:“你在門口守著。”
我緩緩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沙啞著聲音說:“去傳八賢王進宮,命霍青守住宮門,冇有我的諭令,誰也不準出入!讓太醫們都下去,明早之前,誰也不準出宮門一步!”
我沉默半晌,問:“你有甚麼體例?”
我不解的看向啟懷,啟懷對我說:“皇上駕崩的動靜還冇有傳出宮門,以是必然要趁另偶然候把統統都安設好。”
啟懷歎道:“年青的太皇太後,伶仃輔政的叔王,到時候誰曉得會有多麼刺耳的流言流言。以是皇兄纔會讓我發誓……”他自知說漏了嘴,趕緊杜口不談。
我一愣,啟憫卻率先問道:“他和你說了甚麼?”
江守全強打起精力出去傳話,我吃力的站起家來,打發走了那些太醫,站在榻前。啟恒的遺容並不但彩,因為毒素已經侵襲了他滿身的血液,我用顫抖的手指悄悄觸摸了一下他的臉,已變得生硬了。我倉猝轉過身去,隻怕再看一眼,淚水又會不由自主的落下。
我移開目光,又看了一眼龍榻,然後走到書案前,問:“傳位聖旨要如何寫?”
他點點頭,彷彿猜到如此,又問:“皇兄可有遺詔?”
“事發俄然,他還來不及……”我的話還冇說完,啟憫就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邊的書案前,道:“冇有遺詔,單憑你的片麵之詞,朝臣們不會信賴你的。”
啟懷顧恤似的握住我的手,我狠狠抽出,抨擊一樣的對他嘲笑著說:“教員,彆忘了你對先皇發過誓,永久放棄對我的妄念!”啟懷的神采變得慘白,眼神莫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