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春分命人將賀禮搬入庫房,我不由歎道:“有身還挺好的,起碼收禮能夠收的名正言順些。可惜……”我撫著小腹,可惜這一胎是假的,而我,約莫真的再也懷不上了。
我麵上帶著笑,輕聲細語的說:“無妨,都是皇上過分擔憂我的胎,以是格外上心,連帶這些主子們也戰戰兢兢起來。畢竟……本宮是頭次懷胎,不得不謹慎些。”
春分瞭然,亦笑道:“是,正如娘娘所說,後宮的仇敵不必然會死,但皇上的仇敵,必然會死!”
另一名蘭秀士尖聲道:“那皇後孃娘可要謹慎保重纔是了,這有身到出產,另有八個多月的工夫呢!就算是到了出產那一刻,也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呀!想當初,貴妃娘娘不就是早產的嘛!”
高氏是世家女子,從來不屑與她們為伍,以免失了身份。凡是這二位一開口,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皺起眉。
我就是要她死!啟憫也是!
啟憫大步走進來,並不看跪著呼應的高氏幾人,徑直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柔聲道:“你感覺如何樣?早膳吃了些甚麼?用的香不香?”
“後宮裡隻要生下皇子的女人,約莫都盼著那一天吧!”
我歎了口氣,靠在鳳座上。啟憫笑道:“做戲很累吧?”我神采一肅,道:“既然要做戲,天然要做足了。”
啟憫嘲笑道:“盼著當太後,可不就是盼著朕早日歸西麼!”
我貼著他的胸口,微微的笑著。
等春分理好了我叫她進閣房說話,問她:“南熏殿的吃食是如何分派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啟憫的皇位在有些人眼裡來得不但彩,但是老百姓誰管你如何當上天子的!隻要他們能有飯吃,有衣穿,逢年過節能多出幾個錢來給孩子們買些吃的玩的就滿足了。
春分道:“有從膳房直接做了送來,也有本身的小廚房裡做的。”
芝秀士跟著湊趣,笑道:“皇上對皇後孃娘格外體貼,皇後孃娘必然能為皇上誕下一個安康的小皇子的。不曉得娘娘喜好吃酸的還是辣的?”
蘭秀士不平氣的撇撇嘴,可到底害怕高氏的氣勢,瑟縮了一下,嘀咕道:“臣妾說的是實話呀!”
高氏一愣,忙道:“是臣妾考慮不周,還望皇後恕罪。”
我道:“這些人裡,大多是高氏的人吧?”南熏殿都是禦前的人,要從其他方向動手,未免困難,除了廚房這一塊好脫手腳。當初,她不也是從我的吃食裡動手的嘛!說不定,那香料她另有剩下呢!
春分有些難堪的說:“娘娘回宮不敷兩月,而貴妃在後宮中已兩年了,以是……”
他彷彿才發明似的,略抬了抬手,道:“你們都免禮吧!朕不是說過,無事就不必過來了,免得吵著皇後安胎。”他咬重了“安胎”二字,意有所指的捏捏我的掌心。
劉不足不知我在想甚麼,順著我的話說:“現在皇上在各處都安插了密探,專門糾察那些貪汙納賄的朝廷官員,但也不乏某些官員巧立項目,甚麼老母大壽、夫人有孕都能夠藉機斂財一筆!不過,這些如何逃得過密探的耳目?現在官方老百姓都在誇我們皇上,吏治清瞭然很多呢!”
我掩唇笑道:“那裡就這麼快有反應?不過才一個多月,聽人說有身頭三個月孕吐的短長,本宮倒是感覺還好,就是腰肢痠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