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憫風韻朗朗的走了進來，行過禮，看到桌上堆得一些牡丹花，笑道：“定是元曦調皮，摘了這很多花。”

方氏道：“十一皇子本年已十四了吧？也快了。”

沉香亭並非淺顯的六角亭，四周都有門窗，高兩層，比淺顯的閣樓還大些。曉得我們要出來安息，劉不足當即命人將門窗翻開，奉上茶水滴心等。

我在心底長長感喟了一聲。

說完，我兩人相視一笑，倒像元曦真的是他親子，而寶月也是我親生。

啟憫抬高了聲音說：“早晨過來，我帶你去個處所。”

縱使如許，我還是瞪了他一眼。

南本地氣暖和，靠近龍池的牡丹已開了好些，氣候暖和，我表情大好，趁著春日午後倦怠，幾個孩子鬨著不肯意晝寢，我便帶著他們去龍池旁賞牡丹。

我看著大紅的牡丹，愣了一下，笑道：“皇祖母老了，可戴不得如許素淨的色彩啦！”

元曦當真的點點頭，說：“是，太皇太後很美。”

方氏笑道：“大長公主的性子真好，活潑敬愛，十三皇子的性子就靜的多，臣妾偶然候就想，是不是臣妾誠懇不敷，本是個女兒，投進臣妾腹中卻又變成了兒子。臣妾如果生下的是女兒就好了。”

啟憫看著我，對三個孩子道：“皇上該去上課了。”

我笑道：“倒也不怪他，都是寶月鬨得。”

如此心機不定的回到長慶殿，比及孩子們下課，吃過晚膳，陪他們玩一會兒，讓乳母哄他們去睡覺，便單獨對著打扮鏡發楞。

啟憫走到我身邊，捏了一下我的掌心，我忙轉頭看了一眼內裡。彼時亭中人都走得差未幾了，隻剩下春分雨水和另兩個宮女，其他都在外等待著。幸虧宮人奉養在側也不得昂首直視主子，是以她們都低著頭，並未瞧見。

“這兒四周通透，清風拂麵，倒是風涼的很。先帝孝期不得前去九成宮避暑，到這裡來坐坐倒也不錯。”林氏小聲的說道。

“當小孩子可真好，甚麼都無憂無慮的。”我悄悄歎道。

趙氏和方氏聞訊而來，太妃林氏也前來湊趣，一時候龍池邊熱烈不凡。元曦和寶月走在最前麵，潤跟在他們身後，不時轉頭看看我，我笑著表示他不必驚駭，他才勉強跟上幾步。

春分悄悄走進來，問道：“徹夜月色好，您要不要出去逛逛？”

等了半晌忽聽內裡傳來一聲響動，我嚇了一跳，有光暈閃現，隨後聽到啟憫低聲道：“阿嬈，過來。”我心想他必是從密道而來，便走了疇昔，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道：“跟著我，謹慎腳下。”

原來構造在一組博古架前麵，我隨他進了密道，走了一段長長的甬道，到了絕頂往上，推開一麵牆，頓時豁然開暢。

“以是我朝纔將我們這些太後太妃的居處安排在此處呀！”聽著她們說話，我笑著說道。

趙氏忙道：“可不是麼！十一皇子如果到了年紀，臣妾就離這兒遠遠的。”她說著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想起沉香亭的密道，啐他一口，道：“誰要跟你去甚麼處所，我可得走了。”

我睨她一眼，說道：“月半早就過了，那裡有甚麼好月色！你……你也跟著胡說八道！”

“好。”

春分走進來稟道：“太皇太後，攝政王得知您與皇上在此，特來存候。”

潤不解的看著我，寶月過來說：“母後那裡老了啊？母後是這宮裡最年青，最標緻的！元曦哥哥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