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要勞煩惠貴妃了。” 剪秋和繪春出去請人了,采星過來扶著皇後去了沈眉莊那邊兒。
“微臣的表叔章太醫已經告老回籍了。”
“微臣拜見皇上。” 李思明端端方正地跪在地上:“回皇上,微臣方纔已經替皇後孃娘把過脈施了針了,娘娘脈象踏實,是因憂心勞累過分,且歇息不敷,激發頭風。待微臣再開個安神凝氣的藥方,娘娘喝著好好歇息便可。”
“請瓜爾佳常和年嬪帶各自的宮女過來吧。” 皇後暴露微微疲態,有些頭痛地扶了扶額。
皇後拽著一方香色綢繡繡球花手帕的手忍不住握緊了,金鏨古錢紋嵌紅綠寶的護甲刮在細緻的絲綢上,彷彿就要勾破那方小小的綢布。她咬緊了牙關,半晌,鬆口謹慎道:“你說的但是實話?”
“快起來。” 天子快步上前虛扶了一下:“傳聞皇後身子不適,太醫可把過脈了?”
皇後柳眉一挑:“你的表叔是誰?”
“好了,” 皇後不肯與他華侈時候在大要工夫上:“方纔你問本宮月事。上月本宮的癸水隻來了不到三日,比來也偶爾感覺身燥心煩,是不是本宮年紀大了,要經斷了?”
“本宮不喜好繞彎子的人,更不喜好自作聰明的人。” 皇後揚起下巴冷冷道。
幾個太醫垂著頭,相互用眼神推推搡搡了一會兒,一個矮小精瘦的太醫走出來跪著說道:“那日蘇公公走後,微臣們好生驗過此香就蓋好放在一旁了。半途瓜爾佳常在身邊的宮女雲夕女人,另有……還豐年嬪娘娘身邊的頌芝女人來過。”
“是。” 采星翻開屋門,天子的腳步公然先直接往皇後這邊兒來了。
不管是儀朱紫還是玉朱紫,都不值得蘇培盛扯謊,如此謹慎的事到底是哪兒出了岔子?皇後深思了一會兒:“敢問這香料從玉朱紫這兒到你的手裡,再從太病院到儀朱紫這兒,有冇有機遇被旁人打仗過?”
“雲夕女人說瓜爾佳常在早晨睡不平穩,來太病院配幾副安神茶。” 那位太醫思考了一會兒:“對了,等配藥時她翻開了阿誰香料盒子問了問是甚麼,傳聞是要送給儀朱紫的東西,她從速蓋好放下了。至於頌芝女人,說是年嬪娘孃的背傷好了後還是偶爾會痛,就來問太病院要一些健骨強身的藥膳方劑,還取走了一瓶藥油。”
蘇培盛當真地回想了一下,躊躇道:“主子將此香送到太病院後,太醫們說光乾聞著和看著不敷細心,說要點兒時候,用燃燒、化水和異化旁的東西再嚐嚐,確保萬無一失,主子當時身上另有彆的差事,就留下了香料,約莫一個時候出頭才歸去取的。這半途嘛……” 他奪目的眼睛一掃那群候在一旁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