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四天,溫太醫去養心殿回話,說富察朱紫因為醫治及時,病症尚簡便開端用藥,幾日下來已經好了大半,經幾位太醫一起診斷,富察朱紫的病已經不會感染給彆人了。因而天子批完了摺子,便和皇後同去延禧宮看望。
皇後說得也不無事理,但富察氏哭得慘痛,不得不給一個交代:“蘇培盛,把齊妃請過來。” 說罷,回身和皇後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淡淡對富察朱紫身邊的宮女桑兒丟下一句:“扶你小主先躺好。”
富察朱紫氣急了,病中慘白的小臉漲起不天然的緋紅,她的聲音苦楚又沙啞:“百花宴那日,齊妃拿了一碟紅棗糕來給臣妾,臣妾剛籌辦吃,皇後孃娘身邊的剪秋姑姑就過來拿走了,連臣妾手裡那塊都讓放下,隻說十爺的小郡主愛吃。可臣妾過後留意刺探了一下,那日的糕點票據裡本無紅棗糕,這碟俄然冒出來的紅棗糕是那裡來的?並且,當時小郡主正在投壺,臣妾讓宮女去刺探了一下,小郡主底子不愛吃甜食。臣妾隻因那日冇有留下那碟子紅棗糕做證據,又想著本身冇有被害,無需咄咄逼人,才三緘其口。但是現在想來,皇後孃娘,您包庇齊妃,用心安在?”
皇後聞言,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辣,但立即又變回常日裡賢惠的模樣,好言勸道:“富察朱紫彆是病胡塗了?先彆說齊妃打自王府裡就一向規端方矩的,這時疫突發後,後宮妃嬪少了來往,就連每日存候都免了,富察朱紫每日在延禧宮養胎,齊妃的長春宮在西六宮,她如何能害了你?”
“皇上,臣妾傳染時疫並非臣妾不謹慎,而是齊妃娘娘用心讒諂!”富察朱紫惡狠狠地看著皇後道:“並且,齊妃娘娘已不是第一回害臣妾了,此事皇後孃娘也曉得。”
這邊,昨兒甄嬛和惠妃從景仁宮出來後,便悄悄遣人請了安陵容去儲秀宮說話,為了不引發重視,安陵容隻去了一刻鐘便悄悄又出來了。
富察朱紫掙紮著要起來跪,口中不竭喃喃道:“請皇上為臣妾做主,請皇上為臣妾做主,不然臣妾實在不知還能如何保住腹中孩兒啊!”
在來看富察朱紫之前,皇後已經在養心殿回過一次話了,隻說惠妃已經去過景仁宮請失責忽視之罪,昭嬪為惠妃討情,本身已經允準昭嬪幫手惠妃一起查明富察朱紫傳染時疫的啟事。此事觸及昭嬪,昭嬪又是辛苦了好久幫他找出醫治時疫方劑的有功之人,天子一聽,內心已經開端不自發偏袒昭嬪了,隻感覺時疫環境龐大,富察朱紫本身不謹慎傳染了也不是甚麼奇事。但富察朱紫求得如此情急,為了不傷及龍胎,天子隻能點頭,聽她一言。
“說吧,百花宴那日你給富察朱紫送的紅棗糕是如何回事?”坐了那麼久,天子語氣已經開端不耐煩起來。
富察朱紫被餵了四五劑藥,終究不再說胡話了,次日中午才醒過來,但醒來便一向大吵大鬨,說有人關鍵死她,非要麵見皇上。可富察朱紫得的是時疫,剛剛纔退燒,一時半會兒為了龍體安康,天子也不能前來。
皇後也走到了窗前,滿眼心疼地看著富察朱紫道:“真是個不幸的人兒,才病了幾日,小臉都變尖了。皇上說得對,眼下最首要的養好你的身子,才氣生下一個安康的皇子啊。”
天子的小眼睛裡充滿了思疑,盯著皇後看了一會兒,又猜疑地看了一眼披頭披髮的富察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