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得體笑道:“如此也好,但皇上這般做到底過分於絕情了些,澄兒到底也是皇上的兒子啊,臣妾身為皇後,隻是感覺於心不忍。”
茯若再次見到詢卻已是三個月以後了,為著讓穩定六宮民氣,茯若下了懿旨不準嬪妃們再度提起玉璃。如有人犯隻是革她一個月的銀米。這日趕巧,茯若方纔從長樂宮存候返來,隻是換下了富麗的服飾,隻是換上了一件家常的衣裳,淺黃色的襦裙,上頭繡著點點杏花。正在殿中飲茶,倒是外頭人通報:“皇上駕到。”
安尚儀道:“皇後孃娘多慮了。”
茯若隻是挽著衣上細細的垂珠流蘇,冷冷道:“現在張氏被肅除了,連著張氏一族在前朝的權勢也被以往的政敵朋分,昭惠太後及上官一族在此中著力最大,天然得利最多。隻是眼下本宮的母家也是墮入了難堪之地了。”
茯若沉吟一晌,道:“雖說聽著都是些一品的官位,但細細辯白,還不過都是些閒職。又有甚麼用處?且說皇上現在汲引上官氏,因著共同肅除了張氏的乾係,隻怕到時候光州傅氏和羅州蘇氏的人也會得利很多,隻怕這朝廷不久後又是上官氏的天下了。”
茯若冷嘲笑道:“若真是如此,本宮也是冇法。隻是太子還不滿十三,這偌大的江山他如何守得住啊。”
詢道:“有何難處?”
安尚儀道:“奴婢都已照著皇後孃孃的叮嚀去做了。”
茯若笑容頓時冷了,沉吟道:“將張氏安葬於孝陵,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後和皇上百年以後的陵寢。張氏到底乃是妾妃,與帝後同葬不當。”
詢決然道了句:“以防萬一,還是將澄兒放了外任最好。邊陲雖說現在穩了下了,但難保萬一,倒不如將他外放。無事不準他回京,但也少了事。”
茯若陰沉著神采,道:“好歹本宮方纔說合著皇大將澄兒外放,如果就留著他在京中,隻怕今後的禍事會更多。”
說完這些,詢隻是回了乾元宮去,茯若隻躬身送他拜彆,安尚儀在一旁低語道:“皇上此舉,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
茯若隻是幽幽道:“皇上多慮了,且不說澄兒一向寬仁孝敬,便是與太子也是兄弟情深,且說溶兒乃是皇上親封的太子,澄兒怎敢生了貳心呢?”
詢點頭道:“皇後能這般想便好了,母舅如本年紀也大了,朕倒是想著封他為正一品的殿閣大學士。至於皇後的兩位兄長,宋希舟去了靜慧已是額駙的身份,至於宋希官,朕倒是可晉升為從一品的都察院禦史。”
茯若思考半晌緩緩道:“隻是可惜了歐陽泰歿了,憑著仁元嫁入了歐陽氏,本宮在朝中也不至於勢單力薄。”
茯若沉吟道:“雖說如此,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後,隻怕來日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且說現在,皇上嘴上不說,但本宮已經瞧出來他的身子不大好了。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細細問過了。”
茯若溫談笑道:“臣妾想著皇上現在纔不過四十餘歲,且皇上的身材倒也算是健朗。眼下便來思慮這些,倒是有些早了。”
茯若飲了一口茶,隻是恬然道:“且去給禦膳房的人好生叮嚀著,隻是每日多給皇上呈上大補的食品便可。且現在氣候酷寒。食品到底也要能禦寒纔是。”
“方纔朕顛末端永安宮,又想起了好久不見皇後了,以是特來此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