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淺笑道：“娘娘便是曉得宮中禮節麼？貴妃娘娘多次對皇後孃娘言語不敬，莫非不也是猖獗之舉麼，且貴妃娘娘和臣妾同屬皇上的妾室，而皇後孃娘乃是皇上的正宮。若說臣妾暗裡群情敬貴妃是有罪的話，那麼貴妃多次當眾言語頂撞皇後，莫非不是罪不成赦麼，還請貴妃娘娘先行匡副本身纔來經驗臣妾？”

敬貴妃神采一冷，道：“惠貴嬪的一張嘴倒是短長啊，本宮本日算是領教了，如果在昭惠太前麵前，惠貴嬪也能這般矯飾唇舌麼？”

言畢，敬貴妃在茯若的臉上重重打了一個耳光，茯若白淨的臉頰頓時腫起。嘴角也是溢位了一絲血痕。

綾姝迷惑道：“那惠貴嬪籌算將此事如何體味。”

綾姝一向在一旁一言不發，聽著茯若將敬貴妃說的無言以對，嘴角不覺掛了一絲笑意。

敬貴妃臉上的笑意頓時消了，沉吟道：“張氏乃是罪人，你們如此馳念張氏，莫非不是在內心抱怨昭惠太後辦事不公，冤枉了張氏。”

敬貴妃聽了這話明顯是大怒至極，她目光如利劍普通，恨不能在茯若身上狠狠刺出兩個血洞來。半晌間，她怒喝道：“大膽賤婦，此事尚可作罷，那麼你擅自誹謗本宮驕橫，又當怎講。”

隻見敬貴妃笑語嫣然，臉孔極是美豔奪目，茯若與綾姝恭身向她存候。她見了也隻是叫她們起家。隨即笑道：“方纔本宮聽聞你們二人對被廢入冷宮的張氏思戀不已，你們可知罪。”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綾姝聽了，卻有些驚駭，隻是往茯若身後稍稍躲了躲。

綾姝隨即又叮嚀夕月道：“讓內裡的宮女煮幾個雞蛋出去，給惠貴嬪好生敷敷。”

隨後，歲寒臘月末的家宴也隻是隨便草草了事的過了。詢也未曾再度大封六宮。隻是給六宮嬪妃都添了一個月的俸祿供應。世人倒是也稱心。

茯若捱了打，內心一向有氣，臉上也是鬱鬱的，一言不發。過了半晌，夕月從外頭拿了兩個雞蛋在手上，遞給綾姝，綾姝細心的給茯若敷了敷。過了一刻鐘，茯若麵上的紅腫消了一些。

大雪接連下了五六日，長街上的景色多是晶瑩剔透的冰雪之景。簷下的冰柱滴答落下冰水來，一滴一滴。卻也動聽。

茯若點頭：“實在皇上待玉璃還是有些情分的，皇上也和本宮念及過玉璃數次。”

“聽到惠貴嬪和何充儀情如姐妹，就連本宮這般驕橫之人卻也不由動容了。”

茯若猶自不怕，隻是冷冷道：“臣妾所言失實，並無誹謗。”

茯若淺笑卻如東風拂麵，言語間也隻是和順：“昭惠太後夙來不喜貴妃娘娘，如果貴妃娘娘為了這等小事去叨擾她，隻怕虧損的是貴妃娘娘而不是臣妾。”

綾姝麵上也是一副淒婉之色，幽幽道：“順安朱紫放肆，嬪妾傳聞昔日她有孕時，連敬貴妃都敢頂撞。如果惠順帝姬由她這個生母扶養，指不定如何。隻可惜扳連了玉璃。”

茯若對綾姝道了謝意，起家要走，綾姝道：“惠貴嬪歸去了，讓宮女再塗點藥膏，過了幾日便能好了。轉頭了把這事奉告皇後去，看看敬貴妃有甚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