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太主嘲笑道:“這個天然,現在皇太後高貴無匹,滿宮裡除了太皇太後,便是以您為尊了。有了現在的顯赫繁華,怎會記得昔日為人妃妾的陳年舊事。”
茯若隻是含笑道:“難為太主的記性倒好,這些個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哀家都不記得了。”
安惠太主道:“那賤婦魅惑了父皇,幾近擺盪了太皇太後的後位,孤雖說當時年幼,倒是經常見著太皇太後昔年在殿中神傷的模樣,太皇太後雖說非孤的生身母親。但到底是一手把孤帶大的。”
茯若如何不明白安惠太主言語裡的調侃,隻是嘲笑道:“難為安惠太主的記性倒是好。”
茯若淡然含笑道:“皇後與天子一貫親厚,再者現在皇後有了身孕。天子天然是要多愛惜她幾分的。”
皇後隻是退到了下首的坐位上,茯若做了正殿的首坐,才緩緩道:“無妨事,皇後顧忌著長樂宮便是了,哀家那兒本來是不必顧忌的。”
茯若聞了,隻是正色道:“安惠太主說的在理,繼皇後天然是不比得原配嫡後的。隻是現在在後宮裡頭放眼瞧著,哀家和太皇太後都不是嫡後。太主這番話,如果被太皇太後聞聲了,隻怕是要吃心了。”
慧朱紫夙來嘴快,隻是道:“太主娘娘又在談笑了,皇後的孩子天然是和我們這些嬪妃的孩子分歧的。”
劉尚儀道:“過了這些年,太主本來內心還是討厭純獻皇貴妃。”
安尚儀接話道:“好似再過半月便是皇後的生辰了,彷彿依著太皇太後的意義,到時候宮內是要好生道賀一番,這但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到了鳳儀宮外,隻聞聲裡頭溫馨的緊,董尚儀翻開了簾子讓茯若等出來,隻見裡頭六宮嬪妃都到了,安惠太主坐在皇後的下首。
安惠太主隻是瞧著茯若笑道:“天然是分歧的,莫說是皇後與嬪妃分歧,便是繼皇後的後代成了嫡出,也不全然算的是名正言順的。”
皇後亦是道:“還望母後消氣,如果為著這件小事懲罰了慧朱紫是小,如果轟動了太皇太後便不好了。”
安惠太主又藉機道:“到底是慧朱紫失禮了,入宮好久都還不知這些個端方。這倒是讓孤想起來了,昔年太後還是從三品的昭容的時候,不也是因為宣宗天子在元月時節,大封六宮才晉了正二品貴嬪的位分麼。”
太皇太後得知了此事,倒是和身邊的華穗笑道:“現在到底是安了哀家這個老婆子的心了,倘若皇後能夠一舉生下嫡子,那便太好了。”
慧朱紫身邊的宮女馨兒最是乖覺,情知茯若已然動了肝火,隻是怯生生道:“皇太後息怒,朱紫她不是成心,隻是言語有失罷了。”
安惠太主說要回長樂宮去服侍太皇太後,隻是先行走了。她攜著服侍她的眾位奴婢行在長街上,貼身服侍她的劉尚儀隻是阿諛道:“太主到底是有威勢,方纔一番話將皇太後說得啞口無言,奴婢瞧著即便是皇太後,也還是何如不了太主。”
茯若嘲笑數聲,隻是不言語。
安惠太主嘲笑道:“孤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皇太後也不必來急著拿孤的話柄。”
仁貴太妃目睹茯若與安惠太主二人互不相讓,隻是出來得救道:“和賢不過是帝姬的身份罷了,不比得嫡出的公主,且待得她在大些,隻按著先前出嫁帝姬的例子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