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聞言後,緩緩道:“皇後孃娘果然賢惠,臣妾多謝皇上皇後體恤之恩。”
因著茯如有了身孕,詢再次踏足了感古堂,茯若見他來了,也隻是微微的施禮問安,並不似以往的那般。
詢看了茯若一眼,道:“如此甚好,你且放心養胎,朕過幾日再來看你。”言畢拂袖而去。茯若冷眼相對,一言未發。
皇後笑意馴良,上前拉著茯若的手溫言道:“現在惠貴嬪身子金貴,可臨時不必向本宮施禮了。”
茯若心下有一刻的惶然,卻也欣喜了,欣喜當中更是哀痛。此時現在的她已然是得寵了,即便是有了孩子,生下來也會不得父皇正視,且還是庶出,前程堪憂,茯若撫著小腹,幾欲落下淚來。終究也隻是長舒了一口氣:
王尚儀看著茯若沉默的神情,暖和道:“比及了中秋那日,惠貴嬪娘娘便是昭儀了,這當真乃是前所未有之喪事啊。”
王尚儀蹙眉道:“奴婢隻是憂心有人目睹貴嬪娘娘說了蕭瑟,藉機落井下石。”
王尚儀馴良一笑,溫言道:“清兒也隻是一心為了貴嬪娘娘,好歹她是自幼跟著娘孃的,目睹娘娘收了委曲,天然是會心有不甘的。”
茯若含了一縷淒微的笑,道:“臣妾明白。”
清兒道:“莫非蜜斯不想讓皇上轉意轉意麼?”
茯若按捺住內心的苦痛,含淚笑道:“臣妾並未妒忌蘇修容,如果皇上單單晉封她一人的位分,臣妾隻恐其他嬪妃心寒。”
茯若感慨半晌,正色道:“臣妾謝過皇上恩情。”
皇後眼角眉梢皆是憂色,暖和道:“如此本宮也能放心了。”
偶有一日,茯若感覺在感古堂悶了數日,目睹外間便是一個極其清幽的地點,便帶著王尚儀與清兒,秀兒出去略逛逛,不過數步,茯若便體力不支,腳下一個踏實,便不省人事了。茯若醒來時卻見是太醫在中間。皇後身著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淩雲髻上隨便裝潢了些許珠翠,與常日豪華之風,甚是清雅。笑意嫣然的看著茯若。
茯若嘲笑道:“莫非本宮眼下的處境,還不算是被皇上蕭瑟麼?”
茯若蹙眉道:“莫不是要委曲本宮去處皇上認錯,本宮但是千萬做不來的。”
太醫對著皇後恭敬道:“回稟皇後孃娘,惠貴嬪的胎象安穩。”
茯若含笑道:“臣妾多謝皇後孃娘體貼。”
王尚儀隻在一旁為茯若佈菜,一言不發,神采安靜,倒是清兒在一旁麵帶忿忿之色。幾次欲言又止。畢竟還是冇能忍住,嘟囔道:“蜜斯便能放心被這般蕭瑟,闔宮高低都在宴飲,唯獨蜜斯被軟禁,奴婢好生為蜜斯抱不平。”
詢見狀,也隻是沉聲道:“皇後昨日特地來了大造殿奉告朕你有身孕,再三要求朕來感古堂看望你,以免你孕中多思。”
王尚儀與清兒落下淚來,隨即悄悄轉首拭了,偕了一宮的宮女內監齊齊跪了下來道賀:“恭賀惠貴嬪娘娘。”
茯若的得寵便是從那日捱了詢的怒斥過後開端的,詢再也將來過感古堂半步。即便是到了七月十五日的中元節,合宮宴飲,詢已是下了旨意,命茯若不必前來,如許的旨意幾近是劃一讓茯若禁足了。茯若為此倒也是不為所動,她性子一貫清冷傲岸,隻從被詢斥責了過後,也不肯再去與他相見。隻命清兒與秀兒去感古堂後小廚房裡,隨便做了一些小菜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