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宮女從殿內走出來,見仁惠太後已然到了,便隨便福了一福,便出來通報了。嚴尚儀馬上就出來了,對著仁惠太後見禮道:“奴婢給仁惠太後存候,昭惠太後等待好久了。”
長樂宮比之壽安宮富麗明堂數倍,琉璃作瓦,白玉為欄,大理石砌成鳳穿牡丹的紋理鋪與空中之上,周遭皆是牡丹,芍藥等嬌妍之卉,正殿康寧顛中檀香幽幽,細聞便知是沉香,檀香再加以分毫的龍涎香細心調配而成,香味純鬱。
仁惠太後淡淡一笑:“聖旨已下,此事乃是千萬不能變動的,mm有空與哀家在這裡費唇舌,還不如多去看看慶順帝姬,指不定今後要再相見便難如登天了。”
茯若溫然含笑道:“母後所說極是,臣妾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昭惠太後被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嘴角直抖,過了半晌,才沉下聲來叮嚀嚴尚儀:“送客。”
仁惠太後無法道:“詢兒欲將慶順帝姬嫁與阿魯多,本來便是與我朝大有裨益之事,何如那昭惠太後愛女心切,竟是千萬不肯。就連詢兒今早和皇後前去長樂宮問安,她亦是說身子不適,打發二人歸去了。”
昭惠太後眉頭舒展,冷冷道:“姐姐不必事事都用皇上來壓哀家,哀家乃是東宮太後,當今的皇上能夠坐上皇位還不是當年哀家的恩情,知恩圖報乃是人間正理,還望姐姐服膺此話。”
仁惠太掉隊去便見到昭惠太後端坐於正殿當中,隻見她身著淺綠色快意緞繡五彩祥雲朝服,髮髻梳成高椎髻,赤金百鳥朝鳳鈿子上鑲嵌珊瑚、綠鬆石和虎魄的赤金結實。比之仁惠太後的裝束,昭惠太後華貴了數倍不止。
仁惠太後蹙眉道:“話雖是如此,但那昭惠太後便是母後皇太後,連哀家也要讓她三分,且她上官氏在朝中聲望頗深,哀家隻怕長此以往對詢兒的皇位倒黴。”
嚴尚儀沉默落淚,說不出一句安撫的言語。
大夏極其正視嫡庶之彆,仁惠太後與昭惠太後雖同為太後,但昭惠太後上官氏乃是先帝正宮,以是職位比仁惠太後生生高出一頭,仁惠太後見了昭惠太後也隻得垂首施禮,昭惠太後見了,心中甚為對勁,便讓仁惠太後坐在本身下首的紅楠木雕花座椅上,沉聲道:“哀家好久不見姐姐了,何如姐姐常日都隻在壽安宮誠懇禮佛,也不肯來長樂宮裡多走動,哀家隻好命人前去請你前來與哀家一敘了,還望冇有打攪到姐姐。”
茯若的身孕也靠近五六個月,身子亦是萬分的不便,便屈膝道:“母後孃娘萬安。”
仁惠太後目睹昭惠太後如此言語,又讓本身坐在殿中鳳椅下首的紅楠木所製的座椅之上,得知昭惠太後是藉端提點本身低她一等,心下不快,卻也仍舊含笑道:“mm此話便是見外了,哀家本來便想著來長樂宮看望mm,隻是這幾日回了慶順帝姬和親之事,哀家倒是有些忙了,方纔正在宮裡命人千萬要尋一些的東西出來,給慶順帝姬作嫁奩,也免得讓羌族人感覺我們中原失了禮數。”
仁惠太後眉毛微微一揚,沉聲道:“哀家與詢兒都自當感激mm當年的恩德,也多虧了mm詢兒才氣做得著皇位,如果mm和其他嬪妃有了先帝明宗的子嗣的話,或許我們母子就生生與這皇位無緣了。”
殿中沉寂半晌,楊尚儀走出去道:“太後孃娘,方纔長樂宮服侍的人說昭惠太後讓你去一趟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