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貴妃含笑道:“現在的這位皇後不過仰仗家室才勉強坐上了鳳位,身居中宮卻一無所出,本宮常常想到這些都感覺沉悶。”
慶順帝姬看著皇後端然生華的麵龐。微微一笑,道:“皇嫂叮囑,慶順曉得,也要皇嫂代替慶順在母前麵前儘孝,那樣即便慶順遠嫁他方也能心安了。”
宣和四年十月初六,慶順帝姬下架羌族首級阿魯多。詢親身帶著兩宮太後並六宮後妃在保和殿外為慶順帝姬送行。
香玉在敬貴妃耳邊低聲道:“奴婢聽聞皇上極少去皇後那裡看望皇宗子,指不定在皇上內心,皇宗子還不如二皇子更得歡心呢?”
詢的語氣聽起來微微懊喪,“如何莫非茯兒不肯朕留下來陪你麼?”
詢扶住我,眸中沉沉儘是柔迷光彩,柔聲道:“茯兒現在有了身孕,性子比先前更加溫和了些。”
敬貴妃“哼”了一聲,冷然道:“自從蘇容華進宮,那宋氏本來早已冇戲可唱,現在她恰好又有了身孕,又把皇上給唬住了。”
敬貴妃臉上稍稍有了幾分對勁之色,道:“你說的倒也對,隻是本宮的孩子都是庶出,且現在宮裡的孩子越來越多了,本宮隻怕本身的孩子今後不得皇上正視啊。”
敬貴妃眉尖一挑,冷冷道:“現在這宮裡的狐媚子是越來越多了,先前有皇後與本宮爭寵,到處壓著本宮一頭,現在又有那位宋昭儀懷著身孕,蘇容華也被皇上專寵好些日子了。長此以往這宮裡就冇有本宮的容身之地了。”
詢看著茯若的肚子,輕聲歎道:“茯兒終究有了朕的孩子了,你可知朕有多歡暢。”
和暖的風湧過,鮫綃帳內彆有甜香綿綿透出。詢看著茯若清雅出塵的麵龐笑道:“朕有好久未曾過夜永和宮了。”
昭惠太後嘲笑一聲,撥著小指上的金鏨古雲紋米珠圖案壽護甲,慢條斯理道:“這個天然,mm還要好生感激姐姐保舉讓慶順和親,mm今後定當會好生酬謝姐姐的。”
茯若欠身屈膝,謙虛道:“臣妾乃是後妃,為皇上開枝散葉乃是本分。”
玉貴嬪嬌俏如露水的聲音脆生生越出道:“臣妾瞧著宋昭儀的肚子又圓又平,和先前順安朱紫懷著惠順帝姬模樣都是有些相像。”
茯若柔聲道:“臣妾不是這個意義,隻是擔憂腹中胎兒。”
茯若溫然一笑,道:“臣妾多謝娘娘體貼,算上本日,是有五個月了。”
因著方纔的親熱,茯若感覺身心疲累,卻未能入眠,躺在詢的身邊,寂靜不言,卻未曾留意,窗外已下起了細雨。
薑裴道:“貴妃娘娘煩那些做甚麼,皇上還年青,皇宗子和二皇子都還隻是小孩子,今後東宮太子的位子給誰,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啊。如果二皇子有福分榮登大寶的話,那麼貴妃娘娘也可紓解心中苦悶了。”
薑裴道:“隻要娘娘一日是貴妃,皇上就必然會正視您的孩子,好歹宮裡頭除了皇後,就是貴妃娘娘為尊了。”
皇後溫然道:“這個天然,本宮不會讓帝姬掛記的。”
宮城內的正門神武門至內部的長街上,一乾侍從迤邐敞開,鑾儀衛和羽林護軍並守城外,紅色巨龍般的朱壁宮牆下著著暗紅衣袍的內侍並月白宮裝的侍女垂手而立,溫馨得如泥胎木偶普通。
坤華宮內,敬貴妃身著銀硃紅細雲錦廣綾合歡長衣。坐在蘇繡芍藥花腔式的玉麵軟榻上,細細翻看著彤史錄,翻閱了半晌,眉尖的戾氣突然發作,將那本彤史錄扔在了地上,罵道:“姓宋的賤人,果然今晚又把皇上設法勾去了,懷著身孕還不循分,千方百計的狐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