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輕柔道:“臣妾想著膝下隻要仁元一個女兒,現在有了澄兒也算是有個兒子了。”
王尚儀在一旁勸道:“或許是夕月那丫頭殉主而亡,隨了德穆貴嬪去了也是有的,這也真是有氣性的。”
詢隻笑道:“茯兒說這話倒像是妒忌了,茯兒一貫高華矜持竟也有這般的神態。”
皇後也暖和笑道:“本宮倒是想著夕月乃是自幼便服侍在德穆貴嬪身邊的,主仆情深,做出如許的事也是有的。”
那芩夏隻低聲道:“回皇後孃孃的話,奴婢今早是去司製坊將皇後孃娘上個月拿去修補的錦衣拿返來,在哪兒聞聲裡頭有幾個小宮女在做刺繡的時候,在哪兒嘀咕說是夕月她為了殉主便死了,背麵奴婢問了她們幾句,她們也隻說是從旁人那裡聽來的。”
茯若隻點頭稱是,便離了鳳儀宮。待得茯若走後,皇後的神采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詢感慨道:“澄兒如果由茯兒養大也還好些,有敬貴妃那樣的母親隻會教他動些歪心機。由著茯兒教養,朕也能放心。”
皇後這時隻向身邊服侍的宮女芩夏問道:“本宮且問你,你今早都聞聲旁人說夕月是為何要吊死?”
日複一日,敬貴妃的病症卻也是日漸減輕,隻是到了厥後,才傳到了外頭,皇後得知,隨便命人去太醫請了一名太醫去給敬貴妃瞧瞧,那太醫曉得皇後與敬貴妃夙來有隙,便隨便給敬貴妃胡亂診治,又開了些淺顯藥材,如此一來,敬貴妃的病情反而日漸減輕,待到宣和七年的十月間,已是到了臥床不起的境地。詢得知,到底是顧懷舊情,隻下旨將她遷出了永巷,將她安設在上林苑內的宓秀院。隻是添了些服侍的人,但仍舊未親身去看她。皇後得知,倒也非常放心,且又從每日為敬貴妃熬藥的宮女處得知,敬貴妃已是病入膏肓,便是大好了,也畢竟不能複了元氣,便是如許,倒也垂垂放心。
茯若淒婉一笑,道:“便是這一胎不是皇子也不打緊,皇上這般寵嬖玉璃,還怕今後冇有機遇麼?”
茯若見皇後說的誠心,彷彿心中早已有了主張,便不欲再與她言語,隻躬身向皇後辭職。正行到椒房殿的門口,卻見皇後幽幽道了句:“本宮前些日聽永巷的人來報,敬貴妃得了咳疾,身子現在不好了,她想著要見見澄兒一麵,如果昭儀得了空,且去瞧瞧敬貴妃如何了。”
詢隻笑著撫了撫茯若的肩,笑道:“茯兒到底是心善啊,竟然以德抱怨,倒是令朕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