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儀聞了此言。大驚失容,不住叩首道:“太後孃娘饒命,太後孃娘饒命。奴婢都是受了惠貴妃的唆使,貴妃娘娘說讓婉貴嬪活著始終都是禍害,以免她曉得了她當年小產的事。”
詢並不看她,隻是道:“朕已是不敢再信賴了,也不肯在信賴了,證言確實。”詢俊朗的臉上有深深的慘痛與哀痛,隻見他緩緩道:“便是敬貴妃有孩子,婉貴嬪得寵,朕待你也是極好的。你何至於此呢?”
皇後聞言後,隻苦著臉道:“甚麼?惠貴妃當真是猖獗,本宮原覺得乃是敬貴妃失德,冇曾想竟是為你背了浮名。”
一旁的宮女珍珠也隨口接話道:“太後孃娘明鑒,昨日奴婢們見惠貴妃是奉了皇後孃孃的旨意來看望婉貴嬪的病情,以是,奴婢們都未曾進殿裡去服侍,隻由得惠貴妃一人在裡頭,倒是聽貴妃娘娘與我家主子說了好些話?”
皇後一貫端莊暖和的麵龐上不由得浮起幾分愁苦之色,隻見她緩緩道:“臣妾顧恤婉貴嬪久病不愈,便想著與惠貴妃一同去毓秀宮看望一番,誰知昨日用了午膳後,舊疾卻犯了,因此隻能在殿中安息,隻讓宮女傳旨命惠貴妃一人前去便可。可知如此,婉貴嬪便歿了,當真是臣妾與她無緣,竟連她最後一麵也不見得。”
茯若聞言氣得渾身發怔,心口一陣陣發寒,彷彿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淵裡,隻感覺四周越來越寒,卻不知本身究竟要掉到那裡纔算完。
那錢中受了皇後逼問,隻不住的叩首道:“回稟皇後孃娘,主子為婉貴嬪娘娘驗屍時,她的屍身已經發冷,猜想因是昨日半夜便已歿了,而婉貴嬪食用了與太醫所開的湯藥相剋的東西,乃至於病症減輕,罷了歿了。”
那緋兒隻低聲道:“倒是些平常的平淡小菜,再是一碗清粥罷了。”
昭惠太後嘲笑一聲,道:“楊太醫開的藥方原是無妨,如果有人再給婉貴嬪食了些相剋的食品,便足以催了婉貴嬪的性命了。”
詢的神采一緊,向一旁的皇後問道:“有這回事?乃是皇後叮嚀惠貴妃前去毓秀宮的。”
雲修雲翳卻帶著王尚儀返來了,一進殿,昭惠太後便冷聲道:“昨日惠貴妃命你將鮮魚湯帶去毓秀宮讓婉貴嬪服下,可有此事?”
皇後複道:“且去將惠貴妃的貴妃冊文,金印收回,且惠貴妃身邊的宮女,凡靠近者一概杖殺。其他人都攆出宮外。王尚儀戴罪建功,且降為典儀,到庫房裡做事吧。”
昭惠太後彷彿有些倦了,隻揮揮手道:“且由皇後措置便可。”
不到一炷香的時分,香兒便被帶了出去。昭惠太後也不說話,隻使了使眼色與洪尚儀,洪尚儀喝問了幾句,那香兒便忍不住道:“太後孃娘恕罪,奴婢隻是偶爾聽到惠貴妃與她的宮女在內殿裡言語間,說甚麼將二皇子奪過來做本身的孩子,還說甚麼敬貴妃不配為皇子生母。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靈芝身後一個小宮女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低聲道:“回稟皇後,奴婢緋兒,乃是服侍婉貴嬪娘娘進膳的。”
皇後冷冷瞧了茯若一眼,道:“事已至此,惠貴妃可另有甚麼話說?”
詢看了一眼茯若,帶了幾分不捨與可惜,皇後倒是冷然道:“有冇有做過此事,且將王尚儀喚來便知真假。惠貴妃也不消焦急辯白,難不成皇上與太後會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