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哭訴道：“厥後，王掌儀看不過，就上去和吳司儀實際了起來，誰知吳司儀說王掌儀以下犯上。還說永和宮的宋昭容不得寵，即便拿了再多的炭火，這永和宮也像個冷宮一樣。”

清兒和碧月便把炭火抬到茯若麵前，隻見那炭火隻要些許紅籮炭，其他都是些黑炭和柴炭稠濁而成。黑炭乃是宮中宮女寺人所用，柴炭也隻是秀士以下的妃嬪所用。茯若見了，神采更加凝重，過了半刻才緩緩道：“隨後又如何了？”

茯若緩緩展開雙眸，眼角邊早已掛上了一絲晶瑩。她撐起家子，看著窗外的一輪殘月，單獨一人苦衷殘落，無人理睬。

何夫君略一點頭道：“或許今後，她成了貴妃與敬貴妃比肩也未可知啊。”

茯若忙讓宮女秀兒去把何夫君請了出去，笑著說：“何夫君也忒客氣了，本宮每日在永和宮閒來無事，有人來陪本宮說話也是好的。”

茯若見她們這般，便知定時出了事，指著喜兒沉聲道：“你給本宮一五一十的說，到底出了何事。”

喜兒抽抽泣噎的說：“本日，我跟著王掌儀去外務府領炭火，到了外務府卻見玉朱紫宮裡頭的吳司儀也在。我看外務府供應我們的紅籮炭未幾，就問那裡的掌事寺人，她說是吳司儀嫌本身宮裡的炭火不敷，把怎們的炭火分了一半去。我便去讓吳司儀把炭火好歹還給我們，歸正外務府也另有柴炭和黑炭可用，誰知，吳司儀聽了聽了不依，還脫手打了我一耳光。說我是宮女不配去管她們宮裡的事情。”

何夫君笑一笑道：“嬪妾曉得這些，隻是玉朱紫如此得寵，如果晉封或許便是貴嬪之位了吧。”

清兒不解：“莫非蜜斯真的就這麼算了。”

茯若啜了口熱茶，淡淡笑道：“你這丫頭，想得倒是好，你怎不說本宮成了正一品的貴妃，隻比皇後低一頭難道更好些。玉朱紫雖說是將門之女，但她的父親軍功赫赫。憑這點也夠她在宮裡頭安身了。並且皇上也喜好她，雖說仁惠太後是本宮的姑母，但太後向來身子不好，從不過問手宮中之事，何必為了這等事去讓太後煩心呢？”

聽了這話，殿內的人大為不滿，素蓮嘀咕道：“這個吳司儀太在理了，身為奴婢，如何能夠去群情嬪妃呢？”

何夫君低頭撫著衣裙上的繡花，漸漸地說：“按宮裡的端方，正月皇上是要大封六宮的，或是在皇上生辰萬壽節，或是太後生辰的時候，都是能夠大封六宮，晉封嬪妃位分的。”

茯若眼中露了些許的不悅，淡然道：“她乃是功臣以後，又得皇上寵嬖，貴嬪之位她原也擔得起。”

何夫君淡淡笑道：“眼下也快到年下了，這時節也更加冷了。嬪妾傳聞，到了臘月末，皇上會在宣室殿設席，上至太後，下肢嬪妃都會列席呢！”

茯若的手微微一顫，鬱然歎了口氣：“這隻要這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炭火勉強可用便是了。”

一日，茯若正在和看著素蓮和清兒在一旁打花絡子，以打發無聊光陰，卻見何夫君從殿外出去。笑著說：“給昭容娘娘存候，嬪妾又來娘孃的永和宮做客了。”

清兒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茯若揮手讓她出去了。單獨留在殿內，拾起一本經文，寂靜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