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見到柳姨娘,季靜薇的身子還冇有俯下去就被柳姨娘一把拉起,按到一邊兒椅子上坐下:“太太把你喊疇昔說甚麼了?”
嚴姨娘氣悶地放下瓶子,快意背過身鬆了口氣,姨孃的份例每月不過才十銀子,這瓷瓶就值五兩銀子呢,賠出去瓶子的銀錢,這個月姨娘她們一院子的人還如何度日。
季魏氏的月子總的來講坐的還是安穩的,除了嚴姨娘剛開端在院子裡鬨了一通絕食尋死,遭到了季老爺和老太君派人一番怒斥懲罰有些窩心,其彆人倒都是誠懇的,畢竟主母隻是坐月子,又不是生了沉痾,這時候惹了當家主母,今後決然冇有好果子吃。
石榴院裡的下人們比來特彆累、特彆忙,進入臘月本就是各家最繁忙的時候,剛巧太太又在坐月子,大小事情都壓在了李嬤嬤和兩個大丫環身上,剛過完初八,年紀已經不小的李嬤嬤就倒下了,魏氏見此,乾脆將權力下放給了柳姨娘和白姨娘兩人,又將庶女季靜薇也拎出來跟著李嬤嬤學習如何管家。
“她是個懂端方的,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給了她這份臉麵,這院子裡可不是誰都能生下孩子的”,季魏氏的臉上神采冇有一絲竄改,還在床尾等著回話的青梅內心格登一下,卻甚麼也冇有說。
季靜梅是個小孩子,還甚麼都不曉得,錢娘子抱著她在老太君的長青院坐了一會兒,老太君心疼孫女,冇有多留,就又派人將季靜梅送回了石榴院。
柳姨娘歎口氣,冇有說話,娘倆靜坐了一會兒,柳姨娘又指導了下女兒的繡技,季靜薇這才分開。
柳姨娘蹙著的眉頭刹時展開:“那敢情好,我這幾個月正在憂愁這事兒呢,你也大了,總不能過幾年去婆家對碎務一竅不通。太太既然讓你跟著李嬤嬤學,那你就好好學,李嬤嬤雖說是個主子,卻也是魏家老太君一手汲引出來的,有的是一身的好本領,我兒,你如果能學她三分,姨娘就放大半兒心了。”
“多謝姨娘”,季靜薇這才完整安下心來。
季柳氏看著女兒重新展露笑容,也跟著笑了:“改明兒等過了年,姨娘再去太太那兒探探口風,看太太給你找的婆家是哪家。都怪姨娘,既冇有白姨娘得太太信賴,又冇有嚴姨娘會裝乖,能討老爺、老太君喜好,害得這些年苦了我兒了,若不是太太心慈悲,擱到旁的嫡庶不明的人家,我兒就更難了。”
大朝晨,姨娘們的院落處就因為紫月的傳話引發了一陣騷動,嚴姨娘烏青著臉送走紫月,轉而拿起瓷瓶就想往地上摔,服侍她的大丫環快意忙攔住她:“姨娘息怒,姨娘摔了這瓶子事小,傳出去被太太斥責說是您不滿她的懲罰……”
季靜薇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拿帕子壓了壓眼角:“我不苦,姨娘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