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宮女們端出來的水一盆比一盆要紅,我的心愈發沉鬱下去。再也忍耐不住,鬆開蕭澤的手,就要往閣房去。
寶兒端上一盞蔘湯來,我忙接過一勺一勺喂進和嬪嘴中。和嬪已經衰弱不堪,眼睛有力半閉著。
祖宗端方,這產室非萬不得已不得出來,怕得是衝撞了產神。以是非論門外的人如何焦心,卻也隻能呆在門外靜候著動靜。
走進閣房,一陣血腥氣味劈麵而來。蔡恒同見我出去了,忙急道:“小主如何出去了?產室血氣鬱結,還請小主先回殿去。”
“你去替我求了皇上。如果真有萬一,必然要保住我的孩子。”和嬪扯著最後一分力量:“貞兒,我以我們這麼些光陰的訂交之情,你必然要承諾我,保住我的孩子。”
羽香遞了盞茶給我,服侍我坐下:“小主且先坐著歇會,現在時候還早,統統用度奴婢們自會籌辦的。”
蕭澤握著我的手減輕幾分力道:“你說,是如何回事?”
約摸一個時候後。閣房裡和嬪的嗟歎聲愈來愈響,彷彿疼痛感愈來愈強了。而殿外,大半妃嬪俱是都已經到了,連著她們帶來的侍女內監,黑壓壓擠滿一室。
說著一揮手,叮嚀早就侍立在門外的宮女們捧著所需物品進閣房去。一世人踮著腳尖一個挨著一個走進門去後,產婆辭職,複又將閣房的門掩上。
蔡恒同麵色一肅,倉猝回道:“娘娘身子本就有些衰弱,加上腹中胎兒胎位不正,才致胎兒難產。”
蕭澤虛扶我一把,臉上暴露體貼與模糊憂色:“和嬪如何樣了?”
“不哭。這也不算刻苦,為了我的孩子要我如何樣都行。”和嬪儘力抬起手,替我拭去淚水,悄悄一笑:“彆哭,有一件事我還要求你。”
“和嬪娘娘有身時胎位不正,方纔胎兒的頭先出來了,當今還未出來。”產婆哭泣著斷斷續續說到,抹一把眼淚:“以是奴婢特地來問皇上,如果呈現不測,是保娘娘還是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