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疾不徐替他斟了一杯香茶。攏一攏臂上就要滑落的手釧,那赤金的鑲著紅寶石的手釧握在手中感受有些生涼。
一時叮噹之聲不斷於耳。一眾兵卒全卸下了身上堅固的鎧甲。丟動手中的長戈兵矛。
那女子掙開兵卒的束縛,疾走幾步上前,跪倒在地,道:“你便就是那大梁的天子嗎?”說這話時,她的眼眸掃過蕭澤的臉龐,笑道:“公然是個豪傑!”
瓊奴去了半盞茶的時候,走進殿來,輕聲在我耳邊回道:“是那位南漢公主進宮了。好大的陣仗呢。”
蕭澤穿一身明黃色袞服,頭上一頂九垂紫金冠,冠上那一條條巨大圓潤的珍珠儘顯天子威儀。
我目光掃過蕭澤的臉龐,隻見他微微一笑。不經定見冷靜點頭。
蕭澤點點頭,歎道:“此事關乎社稷民生,叫我如何能不憂心呢。想著那蜀中那十萬軍士,如果讓他們餓了肚子,難道要說朕虐待了有功之士。”
本日的天空是格外的藍,冇有半點浮雲。登上那午門城樓,全部長京都儘收眼底。待那朝霞浮起,全部帝國覆蓋在金色的光芒之下。儘是威儀與雄渾。
“即便是公主也是個亡國公主。再說奴婢傳聞她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妃嬪誕下的,庶出的身份,再崇高能崇高到那裡去呢。”瓊奴眼中儘是不屑,口中少了幾分尊敬。
我這才叮嚀宮女婢候我坐上馬車。逶迤朝午門去了。
驀地聽到打頭的武官喝道:“都聽我的口令,卸甲!”
次日我起了個大早,本日是雄師班師入京之日。蕭澤早早就叮囑了後宮嬪位之上的妃子,明早隨他出宮去午門驅逐雄師。
鑼聲響起,鼓聲霹雷。百十來個兵士壓著灰頭土臉的南漢天子及一乾皇室走上前來。
瓊奴羞紅了臉,嬌嗔道:“蜜斯是慣會諷刺彆人的。奴婢跟在蜜斯身邊這麼長時候,即便目光好,也是蜜斯調教出來的。”
這一聲“好”,不知安撫和鼓勵了多少在外交戰將士的心。隻聽得上麵的軍士們俱是連聲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