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握在手中的筆從指縫中滑落。他微微一愣神,拾起硃砂羊毫,開口慢道:“吳世安是母後之弟,純妃之父,既是我的母舅,又是我的嶽父。我平日裡待他和他家屬也不薄。如此不臣之心,他怕是冇有也不敢有。”
我把頭靠在蕭澤暖和懷中,柔聲道:“並非臣妾用這話來欣喜皇上,這倒是臣妾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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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多一句嘴,既是我們先帝留下的諸位王爺都不適合出征南漢。皇上不如在宗室親族中挑挑。到底是同出一宗,何況他們長年分封在外,甚少與朝中權貴交友,即便領兵出征,皇上也可放心。”說這話時,內心不住的打鼓,偷偷睨一眼蕭澤,見他神采還是,這纔不疾不徐說完。
“那皇上籌算如何?”我輕聲問道。
“我即位後,她們連同幾位冇有所出的太妃太嬪都被母後遣到京郊行宮――南宮去了。”蕭澤回道。
“是,現在是得忍著。不過貞兒你放心,我必然會初創一個前所未有亂世來給你,到時候,你我二人一起聯袂共享這承平亂世。”蕭澤勾畫著貳心中的藍圖,滿懷壯誌地朝我道。
我曉得蕭澤心中的苦,微一考慮,開口道:“江南魚米之鄉,地盤肥饒,又有很多坐擁令媛的大商賈,貿易繁華。皇上倒不必為征收來年賦稅一事心中有愧。隻是臣妾心想,這吳氏一族當今就如此放肆放肆,目無皇上。如果皇上此番籌足銀錢,令其領兵遠赴火線。如果來日班師返來,還不知會驕橫成甚麼模樣。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吳世安如是日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也可放心些,可現在要他領著十萬雄師出征,不知皇上這諭令送到火線,他可還聽?”
他握住我的手,口中一歎:“實在吳氏一族把持朝政多年,又有重兵在手。平常在朝上便是驕橫放肆,即便我現在已是親政,卻常常何如不得。親政後,便就有很多言官上折槍彈劾吳世安一族,說他目無尊上,行事不恭。但都被我壓了下來。”
聽了這話,似有蜜糖湧進心窩裡,我不由低下頭去,道:“是,貞兒信皇上。”
“這蕭涵是我叔父康親王之子,幼時曾做過我的侍讀,他非常聰明,和我豪情也是極好的。隻是倒有幾年未曾相見了。”蕭澤提及蕭涵,不由輕鬆一笑:“風騷俶儻?莫非在未入宮前,這寧鄴王是貞兒你的春閨夢裡人嗎?”
蕭澤目光通俗,沉浸在昔日回想當中:“父皇突然離世,冇有留下遺照。以是朝堂之上和**當中世人都為立哪位皇子為帝爭論不休。當時宮中的兩位貴妃都想讓本身的皇子繼立為帝,各自拉攏朝臣,紛爭不休。卻不想母後的母家吳氏一族已悄悄領兵駐於京郊霸上,勒迫朝臣擁立我為天子。因驚駭有逼宮之險,最後溫、麗兩位貴妃不得已,隻得同意立我為帝。”
“吳世安是與皇上是嫡親。但,這帝王寶座是世上最為高貴的,隻要坐上了,手中握著的便是這斑斕江山萬裡和主宰天下的權益。試問天下何人不想呢?如果他日真有機遇能坐上這寶座,怕是甚麼親戀人倫早已是拋諸腦後了吧。”我微微頓了一頓,見蕭澤不開口,隻悄悄聽著我說,便接著道:“現在吳世安坐擁京畿十萬兵力,而皇上手中能用之軍不過兩萬餘眾。氣力如此差異,即便吳氏一族冇有不臣之心,卻也難保朝中其彆人不覬覦皇位,而拉攏吳氏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