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叮囑道：“你去太病院時細心著些。”

“既是外務府總管親身送來，那彆人現在哪呢？”這外務府總管固然隻是從四品的寺人，但卻掌著太微城內各個宮室一利用度，算是等閒不能獲咎的主，既然他親身來了，我少不得要見見他。

書竹愣住腳步，微微一愣，麵上暴露遊移之色。

“昨晚含元殿傳來皇上口諭，說小主這瓊華軒冬來萬木殘落，以是特地命我們司苑房給小主移來兩株梅樹，供小主閒來賞玩。”康永年滿臉堆笑道。

蕭涵，是了，來這宮中以後，他不但一次的暗中幫我，既在太病院中給我安排了何彥方，又給我送來銀票，另有，另有阿誰香囊。若送我入宮隻是一枚棋子，他彷彿對我這顆棋子太為眷顧。不過，既然已經入宮，我承諾他蕭涵的，也要幫他做到。何況，我另有更首要的事情要完成。

“這也多虧寧鄴王爺了。”瓊奴說這話的時候，四下看看了，見無人方纔敢說出來。

為首的一名寺人迎上前來，打了個千，道：“見太小主，主子是司苑房掌事寺人康永年。”

羽香替我奉上一杯香茶，我翻開茶蓋，這茶香頓時撲鼻。我問羽香道：“這不是我常日裡用的碧螺春啊？”

“正要拿去給小主看呢！”書竹笑著打暢懷中的紅綢，沉甸甸的，本來是很多銀子。

院內正在繁忙的宮人見了我，忙施禮道：“主子見過朱紫小主，小主吉利。”

書竹見我神采轉好，也咧嘴笑道：“是。”

“現在這宮裡的各處，誰敢不把好東西送到我們瓊華軒呢。”這些日子裡跟著我，羽香也冇少受人白眼，在她看來現在但是揚眉吐氣了。

羽香領著琴梅取銀子去了。此時屋內無人，我低聲問瓊奴道：“疇昔這麼幾日了，也不知何彥方的藥有冇有配好。”

我眉頭微蹙，問道：“她把梁久福如何了？”

吹開茶沫，細呷一口，道：“還好，不過我常日裡喝慣了碧螺春。”

說完，她朝我貝齒微露，朝我一笑。

琴梅聽了我的話，忙跪倒在地，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帶著哭腔道：“小主，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一時意氣，求小主懲罰。”

我心生獵奇，開口喚住她。她猛地聽到有人喚，急轉過身來，見是我，倉猝跑過來，口中道：“本來小主在這，奴婢正籌算去找小主呢。”

我讓瓊奴扶了她起來，道：“不過讓你去送銀子，何來懲罰之說。本日之事，我雖覺你莽撞，但卻也不能全怪你。”

我微微點頭，以示答禮，道：“康公公好。”

見我臉上有陰霾之色，瓊奴忙勸道：“雖說琴梅這事做的莽撞，但，先前卻也是他外務府不對。再說現在警省他幾句也好，也好讓他曉得分寸，曉得顧忌。”

說完，她回身便欲走。我喚住她，微一低吟，開口道：“去把琴梅叫來。”

大理石地磚上，一頂銅花香爐，縷縷捲菸溢位，環繞滿室。我推來窗子，窗外方纔栽下的兩株紅梅傲立北風當中，梅株上的花骨朵兒飽滿欲漲。

我扶著瓊奴走下青石台階，看著那兩株用紅緞包著枝乾的梅樹，枝乾骨勁蒼毅，朵朵紅梅含苞欲放。我朝身邊侍立著的康永年，問道：“這梅樹風韻俊朗，公然是極好的，但是從春寒園內移栽過來的。”

“何醫士醫術高超，想來這治癒紅疹的藥定是配好了的。要不奴婢去趟太病院？”瓊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