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臣猜想紫鳳星宿星光暗淡,是太木星宿之原因,如此看來確是對的了。皇大將齊小主禁足於宮內,長楊宮中必是人氣鬱結,乃至太木星衝撞到了紫鳳星宿,以是才使太後鳳體不豫。”
孫昌毓雙手合一,恭聲答道:“回皇上的話,臣近觀天象,諸星都無大的異處,唯有那西邊的紫鳳星宿剋日星光暗淡,不似疇前。”
“病去如抽絲,皇上不必心急,太病院群聚天下醫才,假以光陰,定能使太後鳳體病癒。”我跪坐在蕭澤身後,替他揉著肩,欣喜道。
孫容華將手中的棋子悄悄放回棋盒中,伸出食指在我腦門上一戳,輕嗤一聲,笑道:“彆覺得我不曉得,這事還不是你攛掇皇上的,弄得這幾日合宮裡的妃嬪看我的眼神兒裡都是滿含醋意。”
隻見一名身著五品官服的年青男人低首走進屋內,俯身施禮道:“臣孫昌毓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拜見良媛小主。”
“方纔去頤寧宮時,見母前麵色倒是好了很多,隻是這病,這麼些日子了,卻也不見好。”蕭澤歎一口氣,道。
“臣觀天象時發明,自紫鳳星宿日漸暗淡後,卻又一星比之先前更顯得熠熠生輝。”
“想來是吧,皇上膝下子嗣未幾,天然看重龍嗣。傳聞太後曉得了,雖是身上不豫,不能親身去看望,也還是遣人送了柄玉快意疇昔,說是安枕之用。”孫容華又落一子,說道。
“就你會胡說。”孫容華急辯道,說著臉上含上壞笑,道:“若要論這酸勁,我那裡比得上你呢,隻怕你現在內心早就是酸溜溜了的吧!”
孫容華用素手扯著百子石榴織錦長袖,從棋盒中拈起一枚黑子,目光望著棋盤,托腮思考著,口中閒閒道:“方纔從長春宮來瓊華軒,路過暢安宮,內裡傳來絲竹聲響,好生熱烈。”
蕭澤輕刮一下我的鼻尖,彷彿非常歡暢:“你不必吃心,我去她那不過是看重她肚裡的子嗣罷了。”
“我如何聽著姐姐這話裡有一股子酸味。”我作勢用絹子在鼻前扇了扇,笑道。
“若要太後豐體康和,也非常簡樸,隻要皇大將禁足的齊小主放出來便能夠了。”孫昌毓溫聲答道。
我轉頭看向蕭澤,蕭澤聽了這話,雖是駭怪,卻也悄悄點頭,避開孫昌毓的題目不答,急道:“可有挽救之法?”
孫昌毓起家,垂首侍立一旁。我抬眼看他,麵龐白淨,看著年事彷彿不大,約摸隻要二十三四罷了。
“皇上是萬民之君,臣妾如何敢妄廢禮數呢。”說著,我牽著蕭澤的手,兩人走進軒內:“皇上這是打哪來啊?”
“東南邊?”我腦中思考,喃喃道,俄然靈光一現,朝蕭澤笑道:“皇上,東南邊,帶木字的宮室,那便是長楊宮了。”
我聽了她這話,羞得腮上漲紅,取過茶盞,呷一口溫茶,笑道:“姐姐纔是胡說,這幾日皇上但是常召幸你呢!”
“皇上不如喚來欽天監,扣問邇來天象,不就曉得了嗎?”我伏在蕭澤肩頭,道。
“臣妾曉得。”固然內心也曉得,但是話從蕭澤嘴中說出,我不覺心下一鬆,一抹含笑浮上臉龐。
孫昌毓退出去後,蕭澤長舒一口氣,麵上帶笑,看著我道:“貞兒,公然還是你聰慧,一點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