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朝我微微點頭,道:“如妃,既然皇上如許問,你就直說吧。”
“蘇公公特地跑這一趟,我們如何能不來。所幸信貴妃姐姐在我宮裡喝茶,就一道過來了。”和妃朝我一笑,回道。
薑良娣的心才跌落穀底。現在卻又觸及朝氣,忙欣喜點頭,急道:“嬪妾懇請娘娘見教,若能避過此劫,定當為牛為馬酬謝娘娘大恩。”
茶盞裡的香茶漸突變涼,我冷眼看著跪在跟前的薑良娣。她一言不發隻顧著抹眼淚,那樣的乖順,愈發顯得楚楚不幸起來。
“皇上這句話倒是把我問住了。方纔來含元殿前,臣妾特地去看了紹兒,他睡得正香。我想每一個母親都是如許,心心念唸的滿是本身的孩子。若說有錯,隻怕慎嬪和薑良娣都有,臣妾也不知如何去辨明她們之間的是非恩仇,臣妾隻是不幸文琅,沖弱無辜,何況她還是皇上最心疼的帝姬呢。”我柔聲答道。
“就按你說的辦吧。朕乏了,你們都跪安吧。”蕭澤一手拖住下巴,略顯倦怠。
皇後聞言,看了身邊的蕭澤一眼,還是是那樣的笑容,道:“許是慎嬪心繫聖上,曉得皇上心疼文琅帝姬,以是特地想將帝姬養在翊坤宮,既能照顧帝姬,又便利皇上能經常探看帝姬。”
謝恩坐定後,皇後又賜了茶,這才持續說道:“勞你們來含元殿一趟,實在是有事兒要同你們籌議。信賴你們也都傳聞了先前慎嬪之事,現在皇上已經徹查清楚,實屬薑良娣蓄意讒諂為之,導致慎嬪抱屈受屈。”
行至含元殿門前,遠遠就見信貴妃同和妃連袂而來。瞧見她倆,我忙道:“兩位姐姐如何也過來了?”
“這慎嬪才小產不久,身子還未好全。而文琅帝姬悠長養在薑良娣身邊,母子情深,自是難分難捨。不知這慎嬪如何會冒然要求扶養文琅帝姬呢?”和妃似是喃喃自語,一旁輕聲唸叨。
蕭澤輕咳一聲,開口道:“是朕讓慎嬪受委曲了,這薑良娣也實在可愛。”
羽香介麵道:“娘娘現在隻要在永壽宮內靜候旁觀便可,外頭的事情到底如何,我們便看著這一個個粉墨退場吧。”
“左不過就是為了薑良娣與慎嬪的事兒,我們出來再說吧。”我微微一笑,攜了她二人走進殿內。
一殿安靜,連纖細的腳步聲都清楚可聞。帝後二人分坐擺佈,隻是不見了慎嬪與薑良娣的身影。
我歎一口氣:“即便慎嬪如此,你又怎能設想讒諂與她呢!宮中向來就冇有傻子,你這點小伎倆,雖說周到,卻也不是毫無馬腳,就不怕他日被人發覺,引火燒身?”
我忙站起家,讓瓊奴扶了她起來,道:“你說得不錯,本宮與慎嬪之間確切多有齟齬,不過本宮卻也從未想過要撤除慎嬪。良娣喜好測度民氣,隻不過猜錯了本宮的心機。”
“宮中不能忍之究竟在太多,你在宮中多年,又豈會不知。”我撥了撥茶盞,輕聲道。
“朕想聽你的定見。”蕭澤緩緩閉上眼睛,朝我道。
薑良娣彷彿聽出了甚麼,跪行幾步,撫著我的膝蓋,眼眸中帶著一絲果斷:“事已至此,現在嬪妾也隻能倚靠娘娘了。慎嬪她心高氣傲,手腕狠辣,先前對娘娘您也是多有怨懟,水火不容。說到底,嬪妾此次雖有私心,卻也是想幫娘娘撤除這一心患。求娘娘念在嬪妾如此忠心,一心繫於娘孃的份上,救救嬪妾,救救文琅帝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