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驚魂不決地抬開端來:“奴婢,奴婢……”
聽得皇後語氣不善,嬿婉從速上前,垂著頭捧了花躡手躡腳出去。
玉妍一雙鳳眼斜睨著,儘是挖苦之色:“跟嫻妃一個狐媚模樣,就叫櫻兒吧,櫻花的櫻。”
皇後意態舒然,含笑道:“慧貴妃輕浮暴躁,膽量又小,更是個冇福分冇孩子的。你福分卻比她好很多了。本宮喜好你,喜好永珹,你也要好好惜福纔是。”
皇後微微點頭:“倒還是好人家的女兒。家人都還在嗎?”
“皇後孃娘當然是不會介懷的。因為花中之王後宮之主,本在民氣罷了。”如懿保持著無可抉剔的恭謹,屈膝道,“臣妾歸去以後會脫下這件衣裳送到皇後孃娘宮中,統統但憑皇後孃娘措置。”
皇後居上座,身子倚在重重石青黃緞的錦茵墊中,背脊挺直,頭頸微微後仰,彷彿凝神好久:“雙喜是慧貴妃的主子,慧貴妃竟然不知他這點本領,還不如你眼明心細,好好用了他這點好處。隻是本宮一向也不曉得,怡嬪有孕時幾乎被蛇轟動胎氣,那蛇是從何而來?”
殿外的小寺人乾脆地承諾了一聲,上前就來拖那宮婢。
皇後端坐於檀木青鳳牡丹椅上,緩緩道:“姚黃和魏紫是洛陽牡丹中最好的兩品,素有‘絕品萬花王’之稱。北地天寒,能在這個時節種出姚黃來,也算可貴了。”
皇後凝眸一看,才知是方纔捧著牡丹出去的宮婢,在出殿時被門檻絆了一腳,不留意砸了手中的花。
素心立即道:“嘉妃小主彆活力,奴婢自會給主子們立好端方。”她略略揚聲,“小順子,把這個丫頭拖下去,重重地掌嘴。看誰還敢在娘娘麵前不經心折侍!”
皇後聽了便有些不悅,沉下臉道:“璟瑟,你有些累了,讓嬤嬤帶下去吧。”
玉妍遠山藏黛的眉對勁地揚起,一雙笑靨似喜非喜,掩口輕笑道:“這就是同人分歧命哪!”
皇後略帶責怪地看她一眼,語意柔緩得如同綿綿的雨絲:“生孩子的事本就是險事,太醫和接生嬤嬤也隻能在一旁互助罷了,畢竟是要靠為孃的本身。幸虧愉嬪母子都能安然,其他也罷了。”她看著如懿皓腕三寸,便道,“本日倒是把本宮當年賞你的赤弓足花鐲戴上了。本宮看你戴著,倒更想起慧貴妃,她病成這個模樣,真是不幸。”
玉妍的目睫中有一瞬灼灼的光,唇邊的忿忿之色卻更加深沉了:“那可真是怡嬪不幸,臣妾傳聞此過後就說,必然是嫻妃安排的,不然怎會那麼剛巧是她救了怡嬪,得了皇上的喜好。也幸虧那日有皇後孃娘在,乾脆把怡嬪推去了嫻妃宮裡安胎。憑她再如何,總跟我們無關就是了。”
嬿婉嚇得連話也不敢說,隻俯下身叩首不止。
如懿見玉妍對海蘭這般評頭論足,心中早就有氣,麵上的笑意卻更加溫然:“說來也怪呢。愉嬪本不是饞嘴的人,如何一有孕就如許顧前不顧後了。我傳聞嘉妃懷永珹的時候胃口可節製了呢,倒和愉嬪不一樣。”
皇後和聲道:“好了,櫻兒。不管你犯了甚麼錯,本宮都把你賜給嘉妃了。”說罷便向玉妍道,“mm冰雪聰明,天然曉得如何把一個丫頭調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