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如懿傳_025 絕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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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道:“姐姐都曉得了?”

桌上的一盞清茶淡淡涼去,溫潤嫋嫋的茶煙也隻剩下觸手生涼的意味。如懿緩緩道:“你當然冇有錯。若我是你,也隻會怪永璜等閒被騙,不懂克己節製情感。成王敗寇,輸的人天然隻要認命,冇甚麼好說的。可海蘭,他畢竟是我疼過的孩子。”

嬿婉死死地咬著舌尖,以此鋒利的疼痛來抵抗旁人看她的那種輕視而嘲笑的目光,低聲道:“娘娘言重了。”

而天子又聽海蘭提及琅臨死前保舉綠筠為後之事傳播後宮,更認定是綠筠身邊的人成心泄漏,因而將綠筠身邊服侍過的宮人一一查檢,略有不紮眼的便打收回宮。

玉妍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罷了。”

嬿婉攜了侍女春嬋的手分開,春嬋低聲道:“朱紫彆在乎。嫻貴妃也不是光不見您,六宮的小主,她都避嫌呢。”她思忖道,“實在嘉妃娘娘也是後位炙手可熱的人選,不如我們去拜見嘉妃娘娘吧。”

春嬋素知她與玉妍的心結,仍然道:“奴婢說句不怕小主忌諱的話,嘉妃接連生子,又得皇上寵嬖,不能說冇有爭奪後位的能夠。實在不管是嫻貴妃或者純貴妃封後,跟我們都無乾。但如果嘉妃娘娘,小主是曉得的,她可不是好相與的脾氣,隻怕第一個要難堪的就是小主您。與其如此,不如我們先低一低頭,當是未雨綢繆吧。”

永璋磕了個頭,恭恭敬敬道:“皇阿瑪節哀。大行皇後棄世,多日來皇阿瑪一向沉浸於哀思當中,兒臣心疼不已。但願皇阿瑪以龍體為念,切勿哀痛過分。”

天子哀慟之至,親身臨棺朗讀刑部尚書汪由敦所寫的祭文:“……尚憶宮廷相對之日,恰當慧賢定諡之初,後忽哽咽以陳詞,朕為欷籲而悚聽……在皇後貽芬圖史,洵乎克踐媒介;乃朕今稽古典章,竟亦如酬夙諾。興懷及此,悲哀如何……”

永琪嚇得哇一聲哭起來,用手背抹著眼淚道:“皇阿瑪,兒臣為皇額娘悲傷,但額娘說兒臣不該當著皇阿瑪的麵哭,會讓皇阿瑪悲傷,以是兒臣不曉得該不該哭。兒臣好想皇額娘……”

海蘭回身步出翊坤宮,四月香花滿盈的時節,原該是最暖和而明麗的。她卻隻感覺森涼的寒意無處不在地逼來,就彷彿很多年前,她親眼看著阿瑪與額娘雙雙死去,就像她曉得本身被一夕寵幸就被拋諸天子腦後,那種對將來的堅信落空後的無助與蒼茫。她徐行走上長街,轉頭看著翊坤宮金字殘暴的匾額,俄然眼底多了一層潮濕的白氣,遮住了她夙來和順低垂卻剛毅的眼。

嬿婉賠笑道:“我剛看愉妃娘娘分開,貴妃娘娘這麼早就安息了麼?”

天子屏息半晌,兩眼如炬:“那麼永璜,你又是為了甚麼,對你的嫡母一滴眼淚都冇有?”

嬿婉望著她繡工精美的鞋麵上一點烏灰的燕子泥,心下便忍不住作嘔。她現在養尊處優,又頗得天子的恩寵,那裡受過如許的摧辱,一時躊躇不前。春嬋忙笑道:“嘉妃娘娘,我們小主戴著護甲不便利,怕勾破了您這麼好蘇繡鞋麵,不如奴婢來脫手吧。我們小主常說,奴婢擦東西可潔淨了。”

麗心和貞淑忙不迭要替玉妍去擦拭。玉妍眸子一轉,笑道:“哎!你們忙甚麼?如許的事,可不是令朱紫做慣了的。櫻兒,你說是不是?”她說完,忙忙掩口,“瞧本宮這記性,有了身孕便記性大。甚麼櫻兒,現在是令朱紫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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