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聽得不對，立即嗬叱道：“猖獗！貴妃和本宮麵前豈容你胡言亂語，肆意犯上！”

玫承諾眉心一跳，臉上卻安靜無波：“命裡必定的，若能供皇上一時之樂，就是嬪妾無上的福澤了。”

玫承諾不信她不知，卻還是答道：“嬪妾姓白，名蕊姬。”

慧貴妃唇角漾著甜美的笑意，眼中的清冷卻與這冰雪並無二致：“公然是個好名字，一聽生來就是供人賞玩取樂的。”

玫承諾不卑不亢，隻蘊了一抹淡淡笑意，悠然望著天涯道：“嬪妾自知琵琶不如貴妃娘娘，姿容也不如貴妃娘娘。但是娘娘想過冇有，為甚麼皇上放著娘娘這一手琵琶絕技不聽，隻喜好嬪妾這些不入流的微末工夫呢？”

慧貴妃神采大變，隻見一張粉麵漸次慘白下去，直如枝丫上透白的積雪普通，腳下微微一個踉蹌，身邊的宮人忙緊緊扶住了。

慧貴妃神采一冷，還不及回嘴，玫承諾眼波悠悠在她麵上一轉，恍若偶然般望著近處一樹怒放的蠟梅，悠然道：“光陰倉促，不饒人啊！”

慧貴妃才一站穩，聽得這一句，臉上騰地紅了起來，顯是怒到了頂點。她的目光如利劍普通，恨不能在玫承諾年青飽滿的麵孔上狠狠刺出兩個血洞來。半晌她口中迸出兩個字：“掌嘴！”

如懿看情勢不好，忙求道：“貴妃娘娘，蕊姬剛成承諾不久，宮中的端方禮數還冇有都曉得，但請貴妃寬恕，饒了她一遭吧。”

慧貴妃笑意頓斂，冷冷道：“彆覺得封了個承諾，你的榮寵就悠長了。你那一手琵琶，皇上閒時聽聽當麻雀唧喳似的聽個笑話兒，還真當本身成了鳳凰清啼麼？”

如懿本是美意，念在同出於烏拉那拉氏門下，想替她圓了疇昔。誰知蕊姬毫不承情，更加指著慧貴妃不依不饒。饒是如懿如許的外人，聽了亦感覺下不來台去。

玫承諾毫不害怕，笑聲落在雪野中恍若簷下風鈴普通清脆玎玲：“嫻妃娘娘彆吃心，娘娘隻比嬪妾長了兩歲，光陰怎捨得薄待了娘娘？嬪妾說的是誰，那民氣裡天然清楚！”

玫承諾微微低首：“再相見，貴妃娘娘雍容華貴，風韻還是。”

順成稍一躊躇，摁著玫承諾肩膀的手卻涓滴不肯放鬆。

那話音擲地有聲，不容半句回嘴。慧貴妃身邊的首級寺人順成一個搶身，摁住了玫承諾的肩就要往下按。偏生那玫承諾是南府出身的，身材水蛇兒似的，悄悄一擰便扭開了。順成一個手快，這下再不包涵，往她膝彎裡狠狠一踢，玫承諾吃痛，一下就跪在了雪地裡。順成一個耳光就要扇上去，玫承諾如何肯受辱，喝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嬪妃，怎容你一個主子欺辱？”

慧貴妃細細打量著她，最後將目光落在她水蔥似的纖纖指尖：“這麼會說話，南府裡應當選你去唱曲兒，隻彈琵琶是可惜了。倒還冇問過mm，叫甚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