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神采寂然，峻厲道：“海常在，本宮曉得你與嫻妃姐妹情深，但這類事豈能是你替她背的！”

香包裡的東西在她掌心四散開來，唯見幾片枯葉與深紅色的粉末。趙太醫忙取詳確看：“皇上，白花丹的粉末為青紅色，此物深紅，乃是大血藤磨粉而成。”

皇後思慮半晌，道：“嫻妃，不管是不是你做的，總要問一問。去慎刑司吧，有甚麼話，那邊的精奇嬤嬤會問你。”

海蘭不知哪來的勇氣，沉聲道：“姐姐不消謝我。要謝就謝外務府鄙視姐姐，對付姐姐，才使姐姐逃脫一難，免於刻苦。”她直挺挺跪著道，“皇上如果不信，大可一一去查。若另有人感覺是姐姐做的，就帶臣妾去慎刑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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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望著如懿，幽黑的眸中安靜無瀾：“既然鬨出如許大的事情，還傷了玫承諾的容顏，朕就不能不徹查。”

天子看一眼趙太醫，趙太醫立即道：“皇上，大血藤無毒，毫不會毀傷承諾小主容顏。”

海蘭微微語塞，立即仰起臉一臉無懼道：“隻要臣妾想下藥，何時何地都能下！擺佈這件事不是嫻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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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身上一凜，慎刑司掌管著後宮的刑獄，上至嬪妃，下至宮人，一旦出錯，無一不要在裡頭脫一層皮才氣出來。她忍著身上寒毛豎起的不適，強撐著身材俯身而拜：“事關臣妾明淨，臣妾不能不去。隻是請皇上信賴，臣妾並非如許的人。”

天子凝眉道：“皇後是有不對，但罪不在你。”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恰如流星閃過的尾翼，轉眼不見。

天子話語的尾音尚未散去，隻聽外頭砰的一聲響，有人用身材撞破了門衝出去道：“皇上，不是姐姐乾的！不是！是臣妾做下的事情，您帶臣妾去慎刑司吧！”

皇後秀眉微曲，表示素心拉開海蘭，道：“海常在，本宮曉得你擔憂嫻妃，但如許的大事，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你說是你下的白花丹，那本宮問你，你何時去過永和宮，何時下的藥？”

皇後歉然道：“妒忌乃是嬪妃大罪，何況暗誹謗人。後宮管束不嚴，乃是臣妾的罪惡。”

跟著冷風重重灌入，海蘭撲到天子跟前，死死抱住天子的腿道：“皇上，是臣妾妒忌，臣妾看不慣玫承諾得寵，一時起了壞心，是臣妾害她的！不乾姐姐的事！”

如懿繃緊的身材終究鬆弛下來，緊緊握住海蘭的手，忍不住熱淚盈眶：“海蘭，我此身能得清楚，都是你了。”

如懿又驚又疑，隻得道：“臣妾記恰當日外務府送來的白花丹粉末成色不佳，本說要換的，厥後海常在看香包縫得不嚴實，將延禧宮的都拿去重新縫了一遍。至於內裡的白花丹為何不見了……”

天子暖和道：“如果風寒，朕會讓太醫去診治。但端方是不能破的。”

天子微微點頭，語意沉沉：“你放心。”

天子皺眉道：“你如何來了？”

如懿平視於她，並不肯有涓滴目光的躲避，安靜道：“當日本宮一向在你跟前，說了幾句話就走，如果你必然認定本宮會劈麵害你，那本宮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