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了一聲:“好吧。那就如天子和皇後所願,哀家就勞動勞動這副老骨頭吧。”她瞥了皇後一眼,“至於你所行的儉仆之策,外務府那邊還是還是,不準奢糜。嬪妃的平常所用也是如常,至於穿戴打扮,奉告她們,上用的東西還是能夠用,但不準多。一季隻許用一次就是了。”
太後神采一沉:“阿哥再小也是主子,隻要你們照顧不周的不是,如何還會是阿哥的不是?下次再讓哀家聞聲這句話,立即拖出去杖刑!”
太後微微閉眼,彷彿是嗅著殿內檀香沉鬱的氣味。那香味本是最埋頭的,但是皇後腔子裡的一顆心卻撲棱棱跳著,像被束著翅膀飛不起來的鴿子。她抬眼看著太後,她略顯年青卻穩如盤石的麵孔在嫋嫋升起的捲菸間顯得格外昏黃而渺遠。彷彿小時候跟著家裡人去古刹裡參拜,那高大寂靜的佛像,在鮮花簇擁、捲菸環繞當中,老是讓人看不清它的模樣,因此心生畏敬,不得不虔誠參拜。
太後沉吟著看了天子一眼,漸漸撚著佛珠不語。太後的眼眸明顯寧和如水,天子卻感覺那眼神如同一束強光,徹頭徹尾地照進了本身內心。他明白了太後的意義,考慮著道:“那麼六宮的事,由皇後關照著,每逢旬日,再揀要緊的叨教皇額娘,如何?”
太後道:“哀家故意保養天年,罷休甚麼都不管。但是皇後彷彿心不足而力不敷啊。這後宮統共就這麼幾小我呢,你還安寧不下來,真是要好好學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