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有些摸不著腦筋：“太後如何了？”

如懿冷靜望著那碗八寶甜酪入迷，手指在桌上漸漸比劃著：“惢心，你感覺皇上最缺甚麼？”

如懿托著腮深思很久，惢心端了碗八寶甜酪送到跟前，謹慎翼翼道：“小主老想著事情費心，喝點甜湯潤潤喉嚨吧。”

如懿擺了擺手，惢心看著如懿的神采，輕聲道：“實在阿箬女人說得也冇錯，她就是心太直了，甚麼都放在了嘴上。她替小主擔的心是不錯的。”

惢心凝神想了想：“是啊。宮裡女人多了，皇上要一一顧及，實在就是一一蕭瑟了。奴婢的意義……”她悄悄看瞭如懿一眼，“娘娘是該想個彆例，攏住皇上的心纔是。”

阿箬又氣又委曲，隻得垂下了臉，冷靜垂淚。如懿沉吟半晌，見她還在落淚，也不免有點不忍心，便放緩了語氣道：“你是我的陪嫁丫環，事事擔憂我我怎會不曉得？”

惢心瞪大了眼睛，立即跑到視窗假裝偶然瞄了一眼，直到肯定門口守著的宮人都站得遠遠的，方纔掩了窗，低聲道：“曉得。皇上的生母是疇前在熱河行宮服侍的宮女，叫李金桂。要不是誤打誤撞受了先帝的寵幸有了皇上，這輩子都是個最卑賤不過的宮女。傳聞生皇上的時候難產死了，先帝都冇過問一句。”

天子笑道：“難為你肯用這份心。”

如懿眼神一跳，如同被點亮的火苗，熠熠生輝：“太後……”

天子的眉心垂垂擰成川字：“你說的人是……”

如懿忙低首道：“臣妾如何敢這般不顧尊上予取予求？臣妾的心願與本身無關，是乾係皇上的。”

阿箬撇撇嘴，不屑道：“誰曉得呢？平時悶嘴葫蘆似的，現在一小我在小主跟前，還不曉得說甚麼呢。算了，歸正我們也不怕她。一個服侍了小主幾年的，能和我們這些服侍了這麼多年的比麼？”

三月初五原是如懿的生日。天子因著前夕踐約，便早早知會了王欽前來通傳，說是要陪如懿一同過十九歲的生日。

如懿溫婉笑道：“貴妃身材不好，皇上陪她是應當的。”

如懿笑得垂下了臉，在天子肩上悄悄捶了一下，方起家行了一禮道：“本日是臣妾的生日，臣妾有一心願，不知可否借皇上金口，成全臣妾？”

如懿本就煩心，見她又自忖著自小服侍本身的情分，更加沉悶，隻得忍著道：“好了。你的情意我都曉得，先出去擦把臉吧，這兒由惢心折侍著就是了。”

“開口！”如懿冷不丁一聲，阿箬一昂首瞥見她鼻翼微動，曉得是生了氣了，忙嚇得不敢抱怨，隻委曲道：“奴婢是替小主抱屈。小主是甚麼身份？憑貴妃那妖妖調調、弱不由風的模樣也爭著服侍到皇上跟前去，搶了小主的好時候！”

阿箬見他出去了，急道：“皇上就這麼被慧貴妃拉走了，那可如何辦呢？”

如懿俯下身材，哀告道：“李氏對社稷的功績，皇上一清二楚。隻是大清朝建功之人多如過江之鯽，不必事事表揚。但請皇上看在先帝的麵上，哪怕隻將李氏追封為太朱紫，葬入先帝的妃陵，也算是全她的顏麵了。”

如懿並不就著天子的手起來，隻是垂首道：“不管臣妾的心願有多不知天高地厚，但請皇上成全。”

“先帝都冇過問，旁人更加要踩踏了。以是皇上小時候是放在圓明園養大的，他的生母李金桂，至今都知名無分的，埋在那裡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