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嬪嚇得眸子子也不會動了，勉強笑道：“皇上如何給臣妾這個？臣妾……實在是不懂。”

天子眼底的嫌棄已經顯而易見，他緊握動手中的酒盞，森冷道：“你當年的話當年做的事乾係著朕兩位皇兒的性命，如果本日你不說實話，便把朕賞你的這顆硃砂生吞下去，朕再叮嚀慎刑司的人拿硃砂活埋了你。你本身衡量著辦吧！”

“慎嬪？”天子輕笑道，“這麼多作孽的事，如果不是旁人教唆她做的，就是她本身要暗害皇嗣。她那裡還配做朕的慎嬪，一向以來，她就隻是你的侍婢，你要如何措置，都由得你！”

天子俄然將手中的酒盞重重捶落，喝道：“李玉，你來講。”

她情急之下喊了出來，哪知話音未落，皇後已經嫌棄地閉上了眼睛，摟過三公主和敬在懷裡，喚過乳母道：“和敬還小，聽不得這些汙言穢語，先把她送去太後那邊吧？”

李玉忙道：“請旨。阿箬該如何措置？”

阿箬自知有望，求救似的看著慧貴妃，喚道：“貴妃娘娘……”

天子見阿箬受不得刺激暈倒在地，便叮嚀道：“本日是朕與皇後辦的迎春家宴，原不該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隻是朕看到皇後，便想起早夭的端慧太子，又想起玫嬪與怡嬪的孩子都胎死腹中，死得不明不白，朕不能不細細查問。”

阿箬神采劇變，沙啞著喉嚨道：“臣妾、臣妾也是傳聞。”

“咬出我們？”皇後悄悄一嗤，閒閒道，“你是貴妃，本宮是皇後，我們怕甚麼？”

慧貴妃還是不放心，上前一步道：“但是皇後孃娘不感覺奇特麼？本日明顯是娘娘擺迎春家宴，皇上為何必然要在本日發作，嚴審此事呢？難不成皇上連娘娘也狐疑了？”

話音一落，世人紛繁探頭去看，隻見鮮紅一顆丸藥樣的東西。慎嬪本就病著，人成了乾癟一把，重重胭脂施在臉上，也是浮豔一酡，踏實在麵上。此時一見此物，神采更是青灰交集，與麵上的胭脂格格不入，人也有些發顫了。

嘉嬪討厭地點頭道：“當日言之鑿鑿，本日慌不擇言。皇上，慎嬪實在是可疑呢。”

皇後聽他提到二阿哥，亦不免傷感：“皇上與臣妾都為人父母，如何能不悲傷？固然這件事是在臣妾的迎春家宴上提起，但若能得個水落石出，也算是給臣妾最好的賀禮了。現在天氣已晚，有甚麼事皇上也等明日再查問吧，折騰了這麼久，還請皇上早點安息纔是。”

慧貴妃立即拋清道：“哎呀，你喊本宮做甚麼！你可彆來連累本宮！嫻妃，統統由得你便是了。”

皇後一臉憂心腸看著玫嬪，暖和叮囑：“玫嬪，你彆焦急，且漸漸聽皇上問話。”

皇後淡淡含笑：“皇上說得不錯。隻是……嫻妃的科罰聽著也太可駭了些。”

皇後暴露一份安然之色：“皇上不是先帝，不會重漢軍旗而輕滿軍旗，弄得後宮滿是漢軍旗的妃子。當年先帝的貴妃年氏、齊妃李氏、謙妃劉氏、寧妃武氏、懋嬪宋氏，哪一個不是如此。但話雖如此，本宮也不能不防著漢軍旗出身的慧貴妃坐大了。”

天子悠悠道：“當年除了小祿子和小安子，便是你指證嫻妃最多，現在，你可有話說麼？”

天子的語氣雖冷酷，卻隱然含了一層殺意：“那麼慎嬪，既然當年你本身親眼所見嫻妃如何侵犯怡嬪與玫嬪，天然日夜記得，不敢淡忘。那麼還是你本身再說與朕聽一遍吧，讓朕也聽聽，當年的事到底是如何？”言罷，天子轉頭叮嚀李玉：“當年慎嬪還是嫻妃的侍女，她的供詞你們都是記下了的吧？朕也很想曉得，時隔三年，慎嬪是否還能一字不漏，句句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