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珮急道：“不管如何樣，還是要救救舒妃啊。娘娘，您說是不是？”

容珮忙應著道：“是。奴婢會做得掩密些。隻是娘娘也不必擔憂甚麼，現在娘娘後代雙全，皇上又如許待您好，您的中宮之位穩如盤石，要措置誰便是誰罷了。”

容珮蹙眉，不解道：“意難平？娘娘有甚麼不平的？”

如懿望著漫天大火熊熊吞滅了殿宇，心下如大雨滂湃抽撻，終如死灰般哀寂，淒然轉首道：“不必了。”

案上的鎏金博山爐中，捲菸細細，淡薄如天上的浮雲。很多事，明顯彷彿就在麵前，倒是捉摸不定，難以掌控。如懿的笑彷彿是井底舀起的水波，不敷清澈，帶著青苔的幽膩和波影閒逛的破裂：“容珮，你也感覺皇上待本宮很好？”

如懿模糊約約曉得，洪澤湖水大溢，邵伯運河二閘沖決，高郵、寶應諸縣都被水淹嚴峻，當下也不敢禁止，隻得殷殷送了天子出去。

如懿雖是笑言，卻也模糊感覺不祥，隻道：“唐太宗鐘愛長孫皇後所生的幼女晉陽公主，公主的乳名也叫兕子，隻可惜未能養大。”

容珮抿了抿唇道：“娘娘也如許想？奴婢總感覺令妃小主陰晴不定，難以掌控。很多事或許捉不住是她做的，可總有個疑影兒，讓民氣裡不安。”

天子非常欣悅：“朕有這麼多後代，唯有璟兕，朕抱著她的時候她會笑得那麼甜。”

如懿趁著天子歡暢，委宛提起：“皇上這麼心疼公主，臣妾天然歡暢。隻是公主出世那一日，便是舒妃離世那一日，還是請皇上看在公主麵上，不要指責舒妃自戕之罪。”

容珮笑道：“可不是？皇上來得最多的就是我們這兒了。”